岳先生大驾光临，当真是蓬荜生辉！“杜霖满面春风地迎上去。
岳先生抬手虚扶，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傲慢：“杜兄客气了，此次楚家与杜家联姻，乃是天作之合。“他目光转向杜清婉，上下打量一番后，赞许道：“早就听闻杜小姐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与我楚家北少爷倒是般配。“
杜清婉福了福身，语气疏离：“岳先生谬赞了。“
“楚家北少爷年纪轻轻便掌控家族半数产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上月更是在国际古董拍卖会上以三千万拍下宋代汝窑天青釉瓶……“岳先生展开折扇，对着四周宾客侃侃而谈，黄金手指敲击扇骨发出清脆声响。周围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赞叹。
“不愧是楚家嫡子！“沈家二公子咂舌。
“听说北少爷至今未娶，也不知杜小姐……“戴珍珠项链的贵妇们交头接耳。
杜清婉捏着鎏金酒杯的指尖发白，敷衍地应着，目光却不自觉地寻找楚阳的身影。此时的楚阳正站在宴会厅角落，端着青瓷茶盏，看似漫不经心，周身却隐隐散发着令人不敢靠近的气息。
随着晚宴进入高潮，侍者们托着嵌满鱼子酱的银盘穿梭席间，冰雕吧台上升腾着干冰雾气，恍若仙境。拍卖环节的红绸揭开时，宋代汝窑天青釉瓶在聚光灯下泛着雨过天青的幽蓝。岳先生亲自担任主持，鎏金手杖点在紫檀木拍卖台上：“起拍价三百万！“
竞价声此起彼伏，举牌的手如林。宴会厅里，有人低声交谈，有人举杯畅饮，音乐声、谈笑声、碰杯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而在这浮华的表象下，楚阳的目光始终锁定着岳先生，一场风暴正在暗潮涌动。
鎏金烛台映得满席珍馐流光溢彩，翡翠冷盘盛着空运而来的深海龙虾，鱼子酱在冰雕盏中泛着幽蓝光泽。
岳先生端着犀角杯，琥珀色的陈年茅台在杯中轻轻摇晃，目光越过蒸腾的热气，落在主桌另一侧的杜清婉身上：“杜小姐这簪子倒是别致，听说出自扬州老匠人的手艺？“他黄金打造的手指抚过杯沿，金属碰撞声清脆如裂冰。
杜清婉将银匙轻轻搁在鎏金汤碗边，玫瑰红丝绒袖口滑落半寸，露出腕间淡青色血管：“不过是母亲的旧物。“
她垂眸搅动着燕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