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库无银的后果是不可想象的,裘相一派不该无视祖父的功劳。
汪鹤吟看着汪振鹭坚毅的脸庞,淡淡一笑:“振鹭,凡事无绝对。你可还记得我在设计种种举措之时,其实都考虑了百姓的生计?如今新法实施,效果却与预期大相径庭。”
汪振鹭眼中浮现出隐隐的困惑:“祖父这是何意?”
“既然这些事已超出了我们的设想,你又如何得知国库中的银钱真正花到了练兵、赈灾等事务上?”
汪振鹭的神情极其难得地出现了一丝裂痕,迟疑道:“孙儿愚钝,还望祖父明示。”
汪鹤吟望向窗外,裘熙载的马车正在百姓的簇拥之下逐渐远去。
“你不曾出过京城,有些事还需亲眼见过才知真伪。今后莫要再妄下论断,无论这些推断有多合乎情理。”
汪振鹭顿觉醍醐灌顶,正恭敬应下,又听汪鹤吟叹道:“不知裘熙载离朝,对大雍而言是福还是祸……”
对于今日百姓送别裘熙载的轰动场面,闵嘉音有所预料,所以前一日已和高臻臻郑重地与裘婉彤作别。
今日闵嘉音早早带着闵妙笙在东城门外的茶摊上落座,此地虽也聚集了一些百姓,但比城中稀疏不少。
裘家的马车经过时,百姓夹道相送,还有从城中涌出的人流。闵嘉音放弃了挤上前去的尝试,恰巧裘婉彤从车窗的缝隙中看到了这边,便挑起窗帘与闵嘉音挥了挥手。
待裘相离开,百姓陆续散去,闵妙笙也有些坐不住了。
“品霖他……还没来吗?”
闵嘉音安抚道:“祝公子想必也知道倾城送别裘相的状况,才选择晚些出发。别担心,他必定会从东城门离开。四妹,你可想和他说说话?”
闵妙笙立即摇了摇头,好像已经思考了无数遍,急于将答案说出来以免自己反悔一般:“不了,我如今的身份与他毫无交集,只怕引他多想。”
她又苦笑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能说的,最多是叮嘱他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
闵嘉音的手在闵妙笙肩上搭了搭:“嗯,那我们就目送他离开。”
为了让闵妙笙的心情好一些,闵嘉音说起了祝品霖和裘婉彤之间的事:“祝公子此前在太常寺任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