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简顺势伸手将闵嘉音的一缕散发撩至耳后,眉眼含笑道:“多谢闵姑娘提醒。”
闵嘉音错愕地退开一步,一阵脸热:“赵世子请自重。”
说罢,她慌乱地略一屈膝,提起裙摆转身上了自家的马车。
这个插曲并没有引起两家人的注意,唯有暗处的金羽卫副指挥使陈东扬看到这一幕,饶有兴趣地“啧”了一声。
马车碌碌地行驶着,闵嘉音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片刻前侯府马车边的那一幕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明明知道赵知简是在演戏,但第一次直面如此轻佻的行径,还是动摇了端庄大方的闵姑娘一直以来的从容。所幸她反应快,才接住了这段戏。
不过好像……也不算第一次了吧?
闵嘉言回想起在玉澜河和赵知简的不期之遇,那时她除了警惕以及后起的戏谑心思,丝毫没有羞赧。
还有在慈明寺那次,赵知简为了传递信息,也为了斩韩芷薇那朵桃花,也曾有过暧昧之举,但并没让闵嘉音脸热。
大概是这次就在双方家人的眼皮底下演这种戏码,着实有些刺激了吧。
闵嘉音摇了摇脑袋,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开始思考此次南行的打算。
她已有许久没见过弟弟闵嘉言了,也不知这快一年的时间过去,弟弟又长高了多少。
如果弟弟身体已经逐渐强健,大夫也同意,那么闵嘉音就打算将他接回京城。弟弟也到了开蒙的年纪了,京中能请到的先生终归比润州强。
闵嘉音幼时,是由母亲林泱泱亲自教导琴棋书画的。
从才情来看,林泱泱确实是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但林泱泱还另外为闵嘉音请了两位女师父,一位教礼仪,另一位则是秘密请的教导武艺的师父,除了她们母女之外,只有闵谦知晓,但闵谦也从未见过。
闵嘉音想过,弟弟年岁尚小,又是国子监司业的儿子,所以并不急于学习诗书,却可以先学武艺,不求学成什么高手,至少可以强身健体。
为弟弟请了武学师父之后,她自己的一身武艺也可以假称是顺带学的,就不必再像从前藏得那么严实。
与此同时,陈东扬秘密觐见了皇帝韩翱。
“启禀陛下,靖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