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如果我没有记错,严贵妃当年还是先祖父的嫔妃吧?你连自己父亲的女人都能要,为什么到我这就不行了?”
“你!你怎么能拿这事与朕相提并论,朕当时那么做完全是为了保护你的母妃!”皇帝怒视着楚砚之道。
“保护我母妃?”楚砚之忽地笑了起来,“你保护她了吗?那她现在在哪里了?你知道当时你接严心蕊回宫时,我母妃有多难过吗?她一直以为你是爱她,可是,你做了什么了?”
“朕若不这么做,那么,你的母妃便会成为众矢之的!朕是为了她好!”皇帝张口便反驳道。
“那么你了?你是用来做什么的?你所谓的保护就是将另外一个女人推到风口浪尖,然后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冷落自己真正喜欢的人?这,就是你所谓的保护?”楚砚之讽刺的看着皇帝道。
看着楚砚之嘴角那抹毫不掩饰的讥讽,还有他一声又一声的质问,皇帝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人塞了一团棉絮,又堵又涩,“你以为朕愿意这样做吗?朕,朕何尝不是无奈?朕以为,你应该会理解朕的……”
身在帝王家,谁不是身不由己。
“理解……”楚砚之冷笑了几声,“恕儿臣无礼,儿臣实在无法理解您。倘若你真的爱母亲非要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那么,便该早已预见前面的艰难但你却有能力护我母亲安好。如若不能,那么,你就应该放手不要招惹她。可你了?你将她留在你身边,可你给不了她安全,反而将另外一个女人牵扯进来让她以为你移情别恋,至死都以为自己深爱的丈夫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
这一番话,楚砚之不知藏在心中有多久。
他至今没有办法忘记那个雨夜中,母亲苦苦乞求他时绝望凄然的眼神。即便很多年以后,他的父亲向他解释他当年这么做的缘由,可是,他还是无法原谅。
就算他心里爱的人是他的母妃那又如何?可他所有的柔情给的是另外一个女人,而给他母妃的却只有永无止境的冷漠和冰冷。
这样的爱不如不要。
看着面前这个他为之谋划十数年,甚至将自己另外两个儿子亲手送上黄泉路,而今终于将他推上大越储君之位的儿子,这一瞬间,皇帝只觉得自己满心的苍凉和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