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小花和黑瞎子出门,看车子一点点消失在熙来攘往的街角,我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
受伤的事,果然小花从头到尾只字未提及,他可能以为自己瞒得很好,也或者早就明白瞒我不住,但他无所谓了。
他吃饭倒是没用左手,但眼不瞎就能发现,他右手偶尔在抖,所以他吃很少,只笑着喝酒了。
连筷子都捏不住了么,在这之前,他可是出了奇的手稳。
不过这事既然他自己不想透露,我也不会当场戳穿,成年人的默契就算彼此早已心知肚明,也会心领神会的避开话题,把疑问咽下去,把目光昧下来。
我心里有些过不去,半天没回神。
小花他到底图什么呢?我要拿什么来还他?越来越还不起了。
胖子转身回去照顾黎簇,小张哥和李佩玖去给他们族长安排起居,什么事都不劳烦我,我和刘丧在门外石阶上坐下,看对街路人三三两两,闲日如常。
金光从绿叶枝头洒下,映着灰墙灰瓦,我手搭住额头,懒懒的晒着太阳。
在地下待久了,我对阳光曾无比渴望,如今还能感受到五月暖阳照在身上,热风轻抚脸庞,耳边传来喧嚣市井间的热闹,真有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
日光弹指过,花影坐前移,胜友如云,高朋满座,眼前时光完满的让我心里冒出一个念头,这会不会又是原石给我的一场美梦?
猛地惊醒,我不该这么想,我被风二河无意中一句话影响太深了,导致心境不宁,我当然是在现实中。
现实就是他回不来了,但我回来了,带着他给我的万物声息回来人间了。
刘丧喝了不少,他其实不喜欢人声,不喜欢热闹,但还在门前坐住,手臂往后撑着,侧身问我,“你脑袋怎么样了?”
血肿没有声音,他应该听不出我的伤情吧,我言语含糊的说,“就那样吧,消肿还要几天。”
“哦。”
他一只手捏住额头,闭上眼,没再说什么。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晒了好久,直到闷油瓶出来找我,看我们两个像上岸的乌龟,晒得安逸,也在旁边坐下。
他看看我,什么也没说。
小张哥跟着他出来,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