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一跃也跳上来,他看看周围说,“不安全。”
我回头看他,自嘲一笑,“现在哪里还安全呢?”
整个黑岩内外都不安全,也就是它现在变成了实心水球,一点点的碎开,不然我们哪里还有逃生出来的机会。
他想了想,坐下来,示意我靠在他身上。
我没反对,也没有不好意思,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就老实不客气的把他按倒了,然后躺在他胸口。
后脑勺还是针扎般的疼,看来磕出来的血包还没消掉。
我只好侧身躺着,举起手臂,看手电光照进黑暗里。
如今的照明技术更新换代很快,跟以前大不一样了,小小的手电流明特别大,调到最大功率简直像颗小太阳,可惜太阳再大也照不穿地下无穷深处。
一时都没有说话,只听得到彼此心跳。
最后还是我打破了平静,问他,“小哥,如果胖子一直没来,我们撑不住了,或者黑岩撑不住了,怎么办?”
他抬手摸上我脸颊,问我,“害怕么?”
“怎么会?”
我摇摇头,我怎么会害怕。
半生流离,送我一身沉疴,当年他不在我身边,我都没有半分畏惧,如今他躺在我身下,我听着他心跳,心里更不会怕了。
不曾近距离接触死,便无法理解生,其实生生死死又有何惧,就算此时此地死了又如何,一起共赴黄泉,以天地为棺椁,我们便是彼此的墓志铭,从此我们得以站在万千落日之外,无畏无休,与世界平分这不朽。
所以我没有害怕,只有遗憾。我遗憾,并不为那些我们过往所丢下的,而是为那些我们原本可以拥有却未曾携手建造的。
我仰起头看着他,“小哥,我?”
“嗯?”
“?”
“可以。”
他没有看我,也没再多问什么,径直给了我许可,允我脆弱,允我斑驳,允我燃烧为地底的火。
于是一场单薄的风啊,荒谬的慢吻过巍巍高山。
你有没有试过穿越时间的隔阂,去触碰一座雪山,从万米海底启航,带着潮湿冷雾,飞越辽阔的海面,沿着河口溯流而上,掠过古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