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金万堂,他们都跟我一样,心思繁杂如鬼工玲珑者,多过恒河沙数。
爷爷说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鬼神,是人心,是这人心鬼影重重,层峦叠嶂,看不分明,其实某种意义上,我和张金钱是一种人。
我就这样挂在水面上,不着天也不着地的地方,漫无边际的想,等待头上和脚下的人从两个方向传来好消息,一颗心几乎拉扯成两半,一半牵挂着胖子,一半牵挂着闷油瓶。
胖子离开了,闷油瓶的手电光也忽的沉入水中,消失不见。
我靠,他什么情况?
听了听周围,安静的只剩下水声,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和越来越乱的呼吸声,一分钟过去,我忍不住喊出声,“小哥!张金钱!”
他们都没有回我,我听着自己的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腔,完了,天地无着,最孤立无援的时候,最糟糕的来了。
我的心脏撑不住了,药却没了。
它正常这一路,我误以为它放过我了,没想到它还在,就等着我落单时闪现出来背刺我。
我强忍着眩晕,脱下半边外套,把右臂跟锁链紧紧缠在一起,不要晕过去,不要掉下去。
我的药在小哥那里,除了他在石庙塞给我的一支,他手里应该还剩下三支。说好的不离左右呢,你倒是快回来。
手电掉了下去,在水中忽悠忽悠的往下沉去,我眼前的世界变黑了,随后感觉飘飘洒洒,开始随着锁链轻轻摇晃。
松开手,任由黑暗把我整个人吞没。
不知过去多久,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又站回山崖通道,好像还是我们下来的地方,我心说我怎么还又回来了?是小哥救了我?
转头却没有看到闷油瓶和胖子他们,只有我,孤零零的站在没过小腿的白色迷雾里,我条件反射立即捂住口鼻,张家的碱雾?
想要逃走,腿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白雾升腾,我几乎要窒息了。
这时我看见一个年轻人,穿着古人那种玄黑色的宽袍广袖,头上是金银错玉的峨冠博带,从我面前悠悠走过。
真的是目不斜视的走过。
然后年轻人又倒退回来,看我,“噫,这里还落下个什么东西?”
我略松开口鼻,试了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