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远洲一怔,盯着自己的腿看了片刻,忍不住悄然握紧双拳。
陈叔说的,其实一点毛病都没有。
现在的他,连生活完全自理的能力都没有,又如何做到自己的承诺呢?
可,陈耀辉是为了他而牺牲的,他如果不去做些什么,那和畜生有什么区别呢?
他心里过意不去。
良久,华远洲终于再次抬起头来,认真且严肃的看着陈福全,眼里一片坚定:“陈叔,你放心。”
他松开手里的拐杖,慢慢的站起来。
“再过一段时间,我应该就能恢复的差不多了。”
见状,陈福全再次露出诧异的神情,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华远洲的情况,他是知道的。
陈福全十分清楚的记得,他儿子牺牲的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华远洲的情况也随之一同传了出来。
故而,他知道华远洲的腿是再也没办法恢复了的。
一个连自己都没办法顾好的人,又怎么能让他来给自己养老,照顾自己呢?
想到这儿,陈福全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哎!远洲,你的情况我都知道,你也不用勉强,就这样吧,我不怪你,那是耀辉自己的决定。”
听了陈福全的话,华远洲心里更难受了,手臂上的青筋无比明显。
他想说些什么,可到底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只是拿起搪瓷杯,猛地灌了一口茶水。
片刻,待情绪缓和以后,一脸正色的看着陈福全,严肃地说道:“陈叔,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不管你的。”
“我不是这种忘恩负义之人。”
随即,他又从兜里拿出三十元钱塞进一脸错愕的陈福全的手里,“陈叔,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先拿着。”
陈福全又是一惊,睁大双眼瞪着手里的钱,像是烫手山芋似的,一个劲儿的推还给华远洲。
“不、不行,远洲,这我不能要!你拿回去!”
华远洲不收,他急得一把拍到了桌上,并放出“狠话”。
“远洲,你今天要是不把钱拿回去,你、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但华远洲了解陈福全的为人,知道他说的是气话,并没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