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唇色让人看着心惊,但古迈自顾自地开口,“这是你说我穿上去一定会好看的白西装,我找人帮我买到了,我穿给你看,好吗?”
他低下头检查自己身上的衣服,喃喃自语,“还是有点晚了吗?”
没有人回应他的话和疑问,明明前些天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见她的样子,为什么来到这里,她反而不愿意见到自己了?
他想,卓月一定是怪自己的。
是啊,她本来应该在奥兰德幸福快乐、无忧无虑的长大的公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她才刚上大学,选了一个自己喜欢的专业,可是为什么要遇到自己。
如果没有自己,她这样已经出生在罗马的人,是不需要下地狱的。
一阵刺骨的寒风出来,古迈感觉太阳穴一阵剧烈的刺痛,明明是漫天白雪的景象,他的脑子陷入一片黑暗,她看见卓月破败不堪地躺在担架上,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
悲怆和绝望的眼睛里一滴眼泪都没有了,像一只被人扯烂手脚的布偶,动弹不得。
古迈突然睁开眼喘息,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着冰冷的空气,直到喉间的湿润也好像凝结成冰似得,吞咽时,喉间就像是被刀刃割伤一般。
口腔内上涌的腥气让古迈想要作呕。
他有些急迫地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那个透明的玻璃管,胸口的温度让那管溶液还保持着鲜亮的光泽在管内晃动。
他颤抖地打开了盖子,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温热的液体划过喉咙,冲淡了喉间的血气,苦味甚至都没在舌根多留下一会。
他无力地靠在身后的石块上,手上的玻璃瓶滑落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声音很快融进这片开阔的林间旷野,远处的枯树上的寒鸦发出一声惊叫,然后树上的雪被它惊落,落下一片白幕。
他笑了。
卓文是在第二天的一早听说的这件事,不是什么大肆传播的新闻媒体,而是一个装着精致,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的男人来到奥兰德庄园说想要见他。
那男人多余话一句都没有,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动作也是一板一眼,发出的声音比室外的气温还要冰冷。
“卓先生你好,我是受斯阁家主的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