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
刽子手的鬼头刀一刀下去,砍掉爹娘两人的头颅。
那一天的太阳,是血色的。
土地被血染红。
图雅的眼睛和心从那日便只看得见仇恨。
是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她要复仇。
打定主意,她没急着下山找李仁,她等着。
只隔一天,李仁就上山来。
他又扮做公子模样,富贵逼人,手持折扇,甚至叫人抬了凉轿将他抬上了山。
轿夫不辞辛苦抬他上山,走时还对他千恩万谢。
图雅站在寨子大门处刚好看到这一幕,问道,“他们怎么不把你从山道边扔下山谷去?”
“他们感谢本公子都来不及,这一趟抵他们在山下抬五十趟。”
“骑马不好吗?”
“颠得屁股疼,还出一身馊汗。”
图雅离他近些,一股子清新好闻的香气往鼻孔里钻。
“我用了你给的荷包,怎么没这样好闻?”
“那里的香丸香草要常换,衣服也需熏香,配戴荷包不会让你好闻,洗澡才会。”
李仁和她东拉西扯,图雅听得心情愉悦。
他总是这样,说些好玩的、好笑的。
谈起吃喝玩乐一套一套。
他总说些肤浅而快乐的事。
“图雅啊,享乐不是罪过,你活得太紧绷了。”
“仇要报,可是苦不必吃。多动动脑子,人生艰难,何必给自己再多加那么多负担?”
他说话有四两拨千斤之效。
“黑虎堡灭了吗?咱们吃什么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