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起一盏小灯,铺开纸,按照这些日子每天在外勘察的地形开始绘制地图。
他十分小心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手上不停画着。
大半个时辰后,他将画了一部分的图收起来,藏到用来垫床铺的稻草堆中间。
他将在之后的数天,完成这幅精确无误的地图。
吹熄蜡烛,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轻哼。
他马上坐直身体,压着声音问,“谁?”
就在他来回转头寻找之时,一个高大的身影鬼魅般出现在眼前。
“李仁,叫我好找。”
“金大人!”这一声呼唤中饱含惊喜之情,假装不来。
男人拉下蒙面黑巾,露出一张削瘦的脸,纵是李仁经历生死,也被吓得惊叫一声。
金玉郎一把捂住他的嘴。
他那张精致如雕刻出来的线条分明的脸,如今如余一半正常面容,另一半烧成了坑洼不平的模样。
“大人,怎么成了这样?”李仁悲痛欲绝,“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玉郎倒不为自己毁了容难受。
他翘足坐在床上,自李仁失踪,为找线索,玉郎几乎把边境线跑了一遍。
十个异族部落的内部情况被他摸得门清。
看他身形比之前瘦了多少就知道没少吃苦。
他浑不在意,只说,“我已经知道谁绑了你,但仍有疑问。“
“我也一样。”李仁咬牙,满腹怒意憋了两个多月,此时此刻才真实显露。
他说的每个字都咬金断玉,“害得我一只脚踏进阎罗殿,这个仇必然要报。”
“其实我被抓的那一刻就怀疑了,他们明显冲着我去的,若非走漏风声,他们拿我做什么?”
“老天都看不过去,让贡山土匪救了我。”
“我瞧你这些日子也没闲着,在谋划什么呢?”
李仁挑唇一笑,“自然是报仇。不报此仇我还算李家子孙么?”
“金大人的伤?”
玉郎潜入几大部中最凶残的浑邪部,被人捉住。
这个部族人少势弱,为生存格外冷血凶狠。
他们把玉郎当做奸细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