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无奈地睁开:“我没事,就是很羡慕富姨,死亡太让人无奈了,无法挽救,无法弥补,如果能为死去的人服务,真的不错。”
听到他的话后,正严肃观礼的秦晃难得点头应和:“他们很让人佩服,三百六十行,有的行业不好做。”
他的目光在富姨和那三个土包之间游移着。
“以前,我们一家人和和美美,看到和殡葬有关的东西我爸妈都带着我走得远远的,走得近了怕沾上晦气。”
“医院门口总是有花圈寿衣,小时候觉得他们就像一群等着别人咽气的秃鹫,医生和阎王抢人,家属求菩萨保佑,只有他们会盼着赶紧开单。”
“可是后来,轮到我们家了,我们什么都不懂,推着遗体从走廊路过的时候大家都躲得远远的,那个时候就像全世界只有我们家最惨,别人在笑,我们在哭,只有那些做殡葬的人凑上来。”
“他们告诉我们怎么换衣服、摆灵堂、摔盆子,他们什么都不忌讳,一直在说怎么让逝者走得安宁一点儿。”
他轻声笑了两下:“前半辈子对他们避而不及,最脆弱的时候反而只有他们最顾忌家属情绪。”
说完他们长长叹了口气:“后来,我就觉着绝大部分人都值得敬佩,他们可能很多时间都在遭受厌恶,然后在某一个节点突然发光发热。”
他又重复了一遍:“我佩服他们。”
我听得认真,这些话在我心里转了转,大概都能理解,以前脾气大的时候恨不得让自己看不惯人都去死,不喜欢的东西全消失。
但是随着年龄增长,心态逐渐平和,就像有时候讨厌聒噪的人,但热闹的时候也全靠他们出力。
陈志温吞又磨叽,可大家享受他的细致,光头又烦人又骚气,但……
嗯?光头干啥呢?
一扭头我就看见光头那油亮的脑袋正在我肩膀上晃悠,嘴里还嘟囔着:“诶晒球子的,花骨朵一样的我嘛~马上枯萎掉了。”
我的嘴皮子上下碰了碰,“我n……”
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死者为大,在外头不跟他计较。
没一会儿富姨的仪式也结束了,她顶着满头大汗,头发都黏在了脸颊上,郑义递上湿巾去给她擦脸:“师父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