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时候的样子。
暮色漫进银杏林时,楚容朝才发现谢清砚袖口的伤——那是前些日李阀余党偷袭时,他留下的刀痕。
孩子正攥着她的银锁,把脸贴在她衣襟上打盹,发间还沾着片没摘掉的银杏叶。
楚容朝指尖抚过谢清砚袖口的刀痕,触感比案头的玉兰花粗糙些——那是滇州的风磨出来的,也是替她护着孩子磨出来的。
言朔趴在她肩头打盹,小身子随着呼吸轻轻起伏,袖中银锁磕在她腰间,发出细碎的响。
“跟我回垣安吧。”她仰头望着谢清砚,发间玉兰花簪蹭过他衣襟上的雪,“朔儿该启蒙了,垣安有太学最好的夫子,还有母皇总念叨着言朔。滇州的风太烈,孩子的手不该这么早磨出茧子。”
谢清砚忽然笑了,指尖替她拂开被风雪揉乱的鬓发,指腹触到她耳后那颗小痣——和言朔长得一模一样:“朝朝可还记得,当年你在银杏树下说,‘天家的孩子不该困在宫墙里’?如今倒想着把朔儿往城里带了。”
“此一时彼一时。”楚容朝望着林子里蹦跳着捡银杏叶的宿羡之——对方正把叶子往言朔的小布兜里塞,扬言要攒够“一马车给陛下做裙摆”,“垣安的宫墙是规矩,可滇州的风雪是刀刃。李阀余党未除,我不能让你和孩子总在刀尖上过日子。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