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山辞不接话, 气氛有些凝滞。他捏了捏眉心,“说人说鬼话看了账本就知道分晓了。”
胡管事心里有鬼, 没敢反驳郑山辞, 心里一看郑山辞这样知晓是个不容人的。户部油水多,随便漏一点就够他们吃喝了。这漏了一点就想要更多,又没人发现这边的状况, 他们就越发大胆起来。起初只是克扣厨房的钱, 结果越来越克扣得厉害了,什么都克扣。纺织坊里要招人进来, 也要使银子进来。胡管事一个名额卖二十两银子, 光是卖名额就赚了几百两银子。
莫说这几年下来吃户部拨下来的款子, 他一个管事在京城就有三四座房子, 田产颇多, 吃得油水十足。
三年清知府, 十万雪花银。
郑山辞看着这些人吃这么差,还有人没饭吃,他的脸色越发难看, 亲自去厨房看。
远远的就闻到了烤鸡的香气, 还有卤肉的味道, 郑山辞冷笑一声, 胡管事跟在身后冷汗津津。还未到厨房门口,胡管事大喝一声,“厨子何在, 还不快点出来拜见郑大人。”
那厨子急急忙忙的出来, 肥头大耳的, 一脸福相。见了郑山辞, 便前来拜见, 嘴巴上的油都还未擦干净。这厨房里有四个厨子,皆是一脸福相。
郑山辞无言以对。没叫他起来,他进厨房去看,这桌子上大鱼大肉,还有一壶好酒,酒气还未散去。再看大锅,里面干干净净的。收纳蔬菜的地方全是烂菜叶,这样的叶子怕是去集市捡起来给人做菜吃的,花不上几个钱。
再一看米缸,瞧见是陈米倒也不例外,他伸手一去摸,这米还是发潮的米。
胡管事臊眉耷眼,不敢再去看。只趁现在这厨房的人少,他脸上带了哀求之色,“郑大人,以后小的不会这么做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这回吧。我发誓我不会克扣他们的吃食,您看在胡大人的面子上,饶我这一回,小的必然记着您老人家的恩情,给郑大人送上两百两银子。”
郑山辞未曾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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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管事一咬牙想着在户部还要依仗郑山辞的庇护,便说道:“三百两也行。”
郑山辞心中发寒。他一个月的俸禄才十二两银子,一个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