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话!这是郑大人看你们穿的衣服太单薄了,让人量你们的尺寸去做棉衣。你们啊,就偷着乐吧,来这里做工不仅比外边的条件好,还有保障,现在又要白白领两身棉衣回去,郑大人昨天才过来在榨油坊看了,没有声张。瞧见你们有些人没穿棉衣,这就记挂上了。”
工人们本来就是心里感激郑山辞的,管事的说了这样的话,他们心中更加感激了。这里大多的是士兵的遗孀,男的、女的跟哥儿做了分隔。他们各做各的事,还有管事的在,没什么问题。要是能赚钱补贴家用,甭管是不是出门抛头露面,再说在榨油坊里也没抛头露面,还是跟县衙里做事呢,对于家里的人来说是一种值得炫耀的事。
有的男的来榨油坊,他们大多是早年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身体不行了,脚跛了,搬不了重物,早年去参军就是为了给家里拿点军粮跟银子,现在退下来了生活都很辛苦。你去找活时,谁会管你是怎么跛的,只知道你手脚不便,就不能做这样的活。不管说什么好话都没用。
所以当穿着官服的小吏敲响了他家的门时,王全的心里就惧怕的,他们好多年都没有跟县衙里的人打交道了,战战兢兢的站在原地,就算他是上过战场的,在面对县衙的人时,还是有一种天生的害怕。
小吏喊了他的名字说:“最近县衙要开一家榨油坊,郑大人说了优先给选你们这些身上有残疾的士兵、和士兵遗孀,我们好久就贴了告示。郑大人怕你们不识字,所以让我们一一找上来问一问你们的意思。”
王全听了这话张了张口,他的父母跟媳妇还没有回来,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有些局促,脸上还带着茫然。
“我、我是一个跛子,我也能去么?”
小吏打量了一下王全,他说:“你走走看看。”
王全觉得有些窘迫,在这样强烈的视线下来展示自己的缺点,他心里羞耻又觉得自尊心有些受挫,但他还是在小吏的目光下走了几步,那几步走得王全满头大汗,仿佛走了大半辈子。
小吏:“可以,还能走路就能干活。”
“那我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了。”
王全全然忘记了之前复杂的心情,他飞快的点点头,心里涌现出喜悦。
小吏记下王全的名字,他说他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