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常伟不解，杨峰嘴唇哆嗦了两下，苦涩道：“厉小兰……是我孙孙孙媳妇儿啊，虽然我和她男人没什么血缘关系，也不是他真正的太祖，可我一直把他们当晚辈的，结果……”
“你是说……十万年前的厉小兰是你孙孙孙媳妇儿？”
“对呀！”
“哎呀，这么巧的吗？”
常伟听到，也是有些尴尬，灿笑道：“这就是成圣的弊端了，在变成圣人的那一刻，会把每一个前世的事情都想起来。不像凡人，不管前世是什么关系，这一世都是重新开始的。对了，厉小兰……呃不，是玉蝉没有当过圣人，她应该没有回忆起自己的前尘往事吧？”
“嗯，是啊，不然我早没脸了，唉。”
瘪着嘴，杨峰沉沉低下了头。
常伟不以为意地笑笑道：“嗨，老弟你别担心。今儿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会外传的，免得你们两口子心里有芥蒂。”
“可我已经知道了，我本来是他俩的长辈，结果现在……妈的，我真特么是个畜生。”
杨峰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常伟却是哑然一笑道：“这都是几十世以前的事了，人只要转世投胎，就会重新再来的，没关系。我干人间道主神这么长时间，什么事情没见过？前世是情人，转世变母子父女，或者前世是祖孙，后世变情侣的多了去了，别放在心上。”
“但他们记忆被抹了呀，我这……唉，以后该怎么面对玉蝉啊，啧啧。”
杨峰苦涩着直摇脑袋，常伟也没有办法，在一旁无奈地盯着他，却听忽地又一声大喝响起：“会长，找到霍岩峰的投胎资料了。”
“给我！”
常伟接过那晶石，看了一眼郁郁寡欢的杨峰，显然已经没心思查探霍岩峰下落了，便代替他将里面的内容探查了一遍。
“怎么……原来是这样啊……”
身子又一次震了震，常伟露出惊讶之色，转头看了杨峰一眼后，将晶石递了给他：“老弟，你看看这个，霍岩峰的投胎资料。”
杨峰僵硬着脑袋瞥过去，紧紧盯着那闪烁着异样光芒的晶石，想要伸手去接，最终却还是低下了脑袋，长叹道：“我无颜面对我这乖孙了，唉。”
“那我来告诉你这霍岩峰的去向吧。”
将晶石收回，常伟的面上带着一丝戏虐的笑容：“这霍岩峰一共转世了八千六百五十七回，霍岩峰是他第八千五百六十五世。跟那厉小兰一样，这霍岩峰前面转世所积累的善缘，可以忽略不计。待霍岩峰这世时，仿佛开窍了一样，积累了大量善缘，今后每一世也一样。”
嗯，这大概是他们在那一世都遇到了自己，受自己点拨的缘故吧。
微微颔首，杨峰不由笑了笑：“那臭小子被调教了些许后，还是有点出息的。怎么样，他现在是不是也有了登天机缘了？”
“对，他成圣了！”
“成圣？”
身子一颤，杨峰大喜：“你的意思是说，他现在就在圣域学院这些实习生中？”
微笑着点了点头，常伟的眼中泛着深邃的光芒。
“好小子，果然没有辜负我当年的教导，他是谁？”杨峰期待道。
常伟紧紧盯着杨峰，没有说话，直待杨峰都有些不耐烦，要揍人了，他才慢悠悠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现在可是圣域学院的风云人物，人所共知，七圣王之首……”
“什么？”
不可思议地大叫出声，杨峰再次懵逼了。
常伟将那晶石在杨峰面前晃了晃道：“霍岩峰这世投胎为凡间一小城镇的地主儿子，姓杨名峰，有一门媳妇儿为童养媳，杨玉婵。”
“不会吧？你有没有搞错？”
“怎么可能搞错呢？这投胎记录哪里会错？我还想问，你成圣后觉醒的前世记忆是不是搞错了？你和那杨玉婵十万年前就是夫妻，十万年后还是夫妻，这是上天的姻缘啊，你们哪里有一世是祖孙来着？”
怎么会呢？我是上古神族，这里哪来我的转世？我是夺舍……
咦，等等！
突然，杨峰似乎想到了什么。
自己是夺舍，占据了这个世界杨峰的身体，甚至是灵魂，才能在这个世界自由行走的。那这么说的话，自己占据的岂不是霍岩峰转世投胎的灵魂？
可是霍岩峰的灵魂在十万年前就被唐昊给失手捏灭了，后来复生是用自己灵魂的一部分创造而成。
这么说来，自己夺舍那个杨峰，并非是夺舍，不过是融合而已，因为那个灵魂本来就是自己的一部分。
接着自己再回到十万年前，用自己一部分灵魂再创造了那个灵魂，如此周而复始……
蓦地，杨峰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轮回的怪圈。
自己创造了自己，再夺舍自己，然后再创造自己，如此反复……那么，究竟是自己先创造了自己，还是先夺舍了自己。
哪个是因，哪个是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