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细线可以融合在人的肌肤里,以后完全消失不见。
燕王没有错过两人对视的这个细节。
"没有性命之余就好。"燕王最终长叹一声,从腰间解下一块螭纹玉佩放在床头,"本王先谢过熙丫头,丫头以后遇到什么事尽管找本王解决。"
玉佩在油灯下泛着温润的光,这是王室信物,见佩如见人。景春熙瞪大眼睛,她知道这份礼物的分量——这等于给了她一道护身符,起码是身在岭南的护身符。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里,胥子泽断断续续讲述遇刺经过。当说到刺客使用的弯刀时,燕王指节捏得发白;给他看毒箭上的狼头标记时,亲王眼中闪过刀锋般的冷光。
景春熙不时补充细节,她描述伤口形状时的专业术语,完全不像个"女红不好"的闺阁少女。
待到他们事无巨细全部说完,燕王终于起身。他替儿子掖被角时,看到他腰上挂的红色护身牌,轻摸一下后他轻声说:“你们早点休息。”
临走时,燕王又说:“拆线之日,定要告知本王,还是让军医看一下。”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泽儿既不能随棺回府,为父需另作安排。”
胥子泽点了点头。他也在思考自己何去何从,身死之人,自然是不能再回府了。
院中老槐树上,一只夜枭停止了哀嚎。燕王仰头望见残月如钩,脸上浮出浅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