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予羡写科举赋文,总有些未经风雨的天真在,可若是些起来风花雪月的赋文,便得心应手起来。
这次他所写,便是寡妇再嫁。
前朝皇帝荒淫,以至天下民不聊生,这才有先帝一统天下。
打仗便要男丁,男丁战死便有寡妇,前朝迂腐,赐贞节牌坊以灭人性,一难人丁兴旺,二难家家难过,温予羡以自己母亲为例,他便是母亲再嫁,自己科举一路用钱都是继父所出,若母未二嫁,家中艰难他定是难以舍得叫母亲劳累,耽误学业,天下便少了个二甲进士。
这话说的确实有些夸张,也难免将他自己说的太过重要了些。
但他的赋文最后一句,便是请太后二嫁,为天下女子做表率。
苏容妘知晓这消息时,确实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还是真是不要了脸皮,路也能走的顺。
当然这话是说裴涿邂的。
待见了裴涿邂的面,她实在忍不住问:“这就是你说的办法?”
裴涿邂挑眉,没有半点不自在:“自然,甚至陛下都是同意的。”
说起宣穆,苏容妘更是不知说些什么好。
在裴涿邂有了这个打算的时候,她便先去问了宣穆,母亲二嫁这种事,总要先问过孩子的。
宣穆犹豫半晌,倒是问了她一句,从前在裴府过的那样不好,如今是不是真的愿意嫁,若是为了他皇位能坐稳,不必委屈自己到这种地步。
苏容妘这才知晓,宣穆是真的长大了,大到能看懂在裴府之中,她在主屋之中住的那段时日,究竟与裴涿邂发生了什么,大到能看懂他们从前,根本不是寻常的妻姐与妹夫。
被儿子这么问,叫苏容妘不好回答,既不好意思说的太直白,毕竟她这个做娘亲的要脸面,可有不能说的太含蓄,免得要叫宣穆误会她根本不情愿。
所以她最后决定,不要脸了。
她一口气说了许多肉麻的话,说明自己当真对裴涿邂有情,一直絮叨半晌才将宣穆给说服了去,那些肉麻话,她都未曾给裴涿邂说过,倒是先给自己儿子说了。
而事到如今,传言已起,还能如何?听裴涿邂的安排办罢。
朝堂之上,宣穆直接准了温予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