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妘从叶听口中听着外面的事,也在这寿安宫里做了一个月的太后,她只在宫中待着也不出去,除了身上穿的衣裳不一样外,跟在王府之中的日子也差不多。
她也算是明白了,跟着宣穆,这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注定要在一个地方被圈着过一辈子。
虽则想起来有些丧气,但这种衣食无忧的日子,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只要能平安活着,其他什么都可以往后放。
临近年关,苏容妘这才终于看到宣穆。
这才一个多月,宣穆便与从前有些不一样了,虽仍旧年少,但周身气度沉稳了不少,来寿安宫时身后跟着一溜的太监,见到了她,跪地施礼唤她的母后。
这段时间苏容妘也学了不少宫中礼仪,泰然自若叫他平身,而后抬手叫宫人都出去,这才留着他们母子二人说话。
宣穆当即露出孩子的神态,几步冲到她跟前扑入她怀中,声音也哽咽了起来:“娘亲……”
苏容妘眼眶也有些发酸,也将他搂抱的紧了些:“怎么了这是,莫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宣穆吸了吸鼻子:“我如今十分不同了,哪里会有人欺负到我头上呢?就算有,也都被裴大人给挡了回去。”
猝不及防提到裴涿邂,苏容妘愣神了一瞬。
“好,有他护着你我就放心了。”
母子之间没必要说什么朝中事,这一个多月来没有见面,实在是忙的抽不开身,他本就年少,一边有课业要做,一边要学着处理政务。
裴涿邂做主请了大儒来教他,赐了太傅的位置。
宣穆想给裴涿邂也晋封,只是被他给拒绝了,也是怕日后有功高盖主之嫌。
这些事苏容妘都听叶听提起过,这会儿同宣穆说了些家常话,倒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他知道你今日来见我?”
宣穆点了点头。
“那他……没有托你给我带什么话?”
宣穆想了想,摇头。
苏容妘沉默下来,真不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脑中将他所作所为串在一起,实在忍不住往旁的方面想,是不是他突然反悔,觉得这段时间在她身上花心思实在浪费,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同她断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