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肆，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吓人？”
温热的水滴在许肆已经冻僵的颈窝，泛起细细的涟漪。
许肆：“季云庭，你是不是哭了？”
季云庭没说话，只是颈窝里传来一声低低的呜咽，然后，他抬起头，调整情绪，“我先带你出去。”
海水冷的刺骨，他一路游过来顺着海流都费了不少体力，回去的路上驮着一个人，还要逆着海水游动，格外吃力。
即使是黑暗里，许肆也能感觉到，季云庭游动的速度越来越慢。
涨潮的速度很快，一旦他们在洞被彻底淹没前出不去，没有了换气的空间，两个人都要死在这里。
许肆环住季云庭的脖子，“其实那天洗碗的时候，你问我的话，我撒谎了。”
“从小到大，我唯一觉得合心意的人，只有你。”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声音细若蚊呐，“季云庭，你一定要活下去。”
话音落地，她松开环住他的脖子，身体瞬间被海浪推进洞穴里。
季云庭伸手去拉，只摸到一点指尖，转瞬即逝。
“许肆！”
季云庭猛吸一口气，掉头扎进水底去捞人。
片刻后，洞穴被彻底淹没。
几天后，重症监护室门口。
医生从病房里出来，摘掉口罩，“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病人目前生命体征正常，但迟迟没有醒过来，初步考虑是脑死亡，请家人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