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及。“
阳忆龙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涌入鼻腔,带着铁锈的味道,大约是昨夜练棍时掌心磨破的血痕又裂开了。
他心里想着师傅说的“习武如烹茶,火候不到强求不得”,可眼下滚烫的铁尺已逼至眉睫——他忽然想起山中猎户教过的道理:被狼群围住的鹿,要么折断犄角,要么亮出蹄铁。
“请师兄赐教。“他横棍当胸,青檀木与掌心渗出的血珠相触,竟泛起温润光泽,那丝丝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来。
大师兄正要上前劝阻,却被方镖主抬手拦住。
方远镖头指腹摩挲着腰间玉珏,目光如鹰隼般掠过场中少年绷直的脊梁。
铁尺破空声乍起。
二师兄的“雪雁回巢“本是攻守兼备的起手式,此刻却裹挟着十成力道直取咽喉。
阳忆龙旋身避让,龙纹棍格住铁尺时震得虎口发麻,青檀木与精铁相撞的嗡鸣惊起远处鸦群,那嗡鸣声在空气中回荡,震得人耳朵生疼。
他连退七步,靴跟在冻土上犁出深深沟痕,喉间已尝到腥甜。
“就这点能耐?“二师兄招式越发狠厉,铁尺化作银蛇狂舞。
第三招挑开阳忆龙束发布带,第四式削落半截袖口,围观镖师中响起压抑的抽气声。
阳忆龙的呼吸渐渐乱了节奏,他的眉头紧锁,脸上满是紧张。
他能看清铁尺轨迹,身体却总迟滞半分,仿佛四肢还困在昨日拜师时的惶恐里。
又一记斜劈擦过耳际时,他突然捕捉到铁尺收势时那毫厘的凝滞——就像山涧湍流撞上暗礁,再凶猛的浪头也会打个旋儿。
“当啷!“
龙纹棍陡然变招,不再硬碰硬地格挡,而是贴着铁尺刃面斜斜一引。
章昊猝不及防被带得踉跄半步,铁尺重重砸进地面,积雪混着冻土溅起三尺高。
阳忆龙趁机后跃拉开距离,发丝散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眼底却燃起幽微火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场边方镖主的手指在玉珏上轻轻叩击。
他看见少年调整握棍姿势时,拇指无意识摩挲过龙纹凸起——那是“云龙三现“的起手势,昨日才演示过一遍的绝招。
龙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