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挑眉毛:“怎么报?我也去坑他家人?那我跟他还有什么区别?这种缺德事,缺德人能干,咱们可干不来!”宁爸爸顿了顿,话锋一转,“而且孩子你知道吗,事情都有两面性。那会我还很发达的时候,还没帮人做担保的时候,我和另一个老哥们当时都说好了,反正钱多得花不完,干脆带一点去澳门赌场见识见识。结果没等去我就被坑了,这么一被坑我就再也没钱去见识了,我那老哥们就一个人去澳门了。结果啊,哎哟他现在那个惨,赌魔入了骨髓了,赌得没脸没皮没人性的,赌尽了家财不说,连老婆孩子都不要了,真正的家破人亡啊!所以从这点看,我得谢谢坑我的人,要是他没骗我,我可能现在已经跟那嗜赌成性的老哥们一样,掉进赌坑赌得倾家荡产六亲不认了,哪还能像现在这样苦尽甘来一张嘴就吃我闺女给我买的一千多块钱的降压片啊!”
一提到这个降压药,老宁话锋陡然又一转:“哎哟说起这个药,我就好气啊!怎么给我买这么贵还不能走医保的药呢,这是非逼着我不得不吃啊!嗨呀,气死我了,不行我还得去找宁檬再说道说道去!”
老宁说着说着就气咻咻地一抬屁股走了,去找宁檬掐架去了。
陆既明看着老宁迈得气势汹汹的步子,忍不住笑了。笑着笑着,他好像有点悟了。
第三天晚上打麻将时,陆既明的精神比前两晚都要好,他很虚心很谨慎地给宁爸爸恭敬地喂着老爷子想要的牌,还时不时就扒个桔子孝敬给宁爸爸吃。麻将打完,宁爸爸眉开眼笑,直说:“小伙子不错!很上道很上道!虽然你长得平平无奇了点,但胜在有心嘛!”
宁檬听着老宁这番评价,汗汗地觉得陆既明正遭受着和古天乐在圆月弯刀里一样的冤屈。
陆既明起身回房间时,宁檬跟在他身后。
陆既明转身要关房间门的时候看到了宁檬。他一愣。
宁檬靠在门框上,问他:“我老爸昨天给你打鸡血了?”
陆既明点点头。
宁檬说:“我今天也给你打点,成吗?”
陆既明缓缓地,又点点头。
宁檬进了屋,坐在昨天宁爸爸坐的位置上,陆既明也坐在他昨天坐的位置。
宁檬对陆既明说:“我的重点就一句话,你必须得振作起来了,你得振作起来东山再起,这样才能有资本打垮那些害了你的人。你要是一直这么萎靡不振,放任那些人逍遥自在,就太让他们称心如意了。”
陆既明的表情一下凝重起来。
“你说的‘那些’人,是什么意思?”
宁檬让他稍安勿躁别激动,然后说:“你那么聪明,一定早就有所怀疑过,何岳峦不是临时变卦改去和双勋合作的,对吧?如果你是这么怀疑的,恭喜你,你猜对了。”
陆既明的脸色发白起来,他两只手在膝盖上握成了拳头。
宁檬继续说:“之前有些话没跟你说,是你的精神状态还承受不住。现在是时候全都告诉你了。何岳峦,他不是临时涮你们的,他甚至是从两年前就开始了要蛇吞象吞掉钦和这个计划的。而且为了斩草除根,你的那两只定增股,也是他们这伙人砸的盘;你的P2P平台被新闻媒体大炒特炒兑付危机,从而导致你没法借到钱最后连累既明资本都跟着垮掉,也是他们这伙人干的。”
宁檬停了停,给陆既明一点消化的时间。
然后她说:“陆既明,我现在要告诉你的事,你得记好了。害你父亲和你的这伙人,他们是:何岳峦,双勋集团,一家做股价的机构彩凰资本,以及一个幕后黑手Jason王。”
宁檬把她所知道的一切细节,都讲给了陆既明听。陆既明攥成拳头的手,骨节白到没有一丝血色。他额上的筋在跳,他脸上的肌肉在不受控制地抖动,他的眼底泛起血腥的红。
宁檬看着似乎下一秒就要暴起去杀人的陆既明,淡定地说:“如果你听完我的这些话,想提刀去杀了他们,陆既明,我肯定会抽你的。你得明白,为那些人渣,不值得把自己搭进去。但假如你因为不能提刀杀人报仇,就还是一蹶不振,我也不会放过你。大敌当前,你有什么资格萎靡呢?你必须振作起来重整旗鼓打垮他们!”
“陆既明,”宁檬郑重地叫着陆既明的名字,“你必须得站起来了!你得让那些做套害你的人,受到惩罚。凭什么他们可以高枕无忧地笑那么久?而想要惩罚他们,你首先要有实力能够惩罚他们。所以你得赶紧振作起来,东山再起。只有你重新强大了,才能有机会一棒子打死他们!这资本圈里的血债,就让他们在资本圈里血尝好了!”
陆既明被宁檬说得很激动,他几乎是喊出来的,答了一声:“好!”
但下一秒他马上又萎靡下去了。
他欠着一屁股的债,就算他有从头再来的决心,他又拿什么去东山再起?!
他抬起手抱住头,手指插在乱蓬蓬的发丝间。他痛苦地说:“我现在还欠着银行和机构的钱,我连住的地方都要你施舍,你看到了,就算我再有决心,可也只是空有决心,我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