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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宓也在担心,她师父怎么还不来。
她还偷偷问周老爷子,是不是他师父忘了日子。
周老爷子也愣住了,听柳宓问话,他摇摇头,“前个还听他说去给你采药,最后一副敷眼的药要是齐了,往后你眼疾就彻底好了,他再三跟我确定过日子,应该不会忘记。”
窦知县得知先前自个让这丫头反感了,也不敢托大,谨慎的走到她身边,小心道,“没准是老神医在外面采药时,碰到了什么难治的病人,这才一时间耽搁了。”
周文昌点点头,“这倒是师祖常有的作风。”
窦知县擦了擦眼,其实他更想说的是,有时间,有功夫在这操心老神医,倒不如先去操心一下这次的主人公,秦淮才好,这都啥时候了,咋的那男方家的人,还不来啊?
就算是男方家里人没来,好歹来个媒人撑门面,走过场也好啊。
原先一大堆人在这,还能找些什么话来絮叨会,打发些时间,可是这会也不知怎么了,越是等待,越是觉得时间难熬,柳家众人还没什么关系,窦知县那边坐不住,交代了俩下人,不时的就去门口,或者是村边猫一眼。
越发的让人心情焦躁。
来这帮衬的秋雁她也浑身不自在,这都是什么事啊,来这走个过长,送些聘礼,再把回礼给拉回去,男方来这吃顿饭,这就算完事了,这孙氏差不多把家里能准备出来的所有好东西都拾掇出来了,咋那秦家还不见人过来?
快到午时了,那人还不来,她也知道在这呆着不好看,随便找了个由头回家了。
午时已经过去了,该来的老神医没来,本来该来的男方,也没任何人过来。
好像,今个就是一场闹剧似得。
柳宓姥娘看着下面几个孩子神色难看,心里也叹了口气,你说,要是悄悄的,谁也不知道,男方没来人就没来吧,偏偏这知道的亲朋好友都来这凑热闹给柳宓添喜气了,那县太爷也带来了仪仗队又是敲又是打的,现在村子里谁不知道柳家有喜事啊。
可是这会都过了晌午,人还不来,这让她家大姑娘咋办!
以后咋的在村子里抬头做人啊。
小三姐看着蒙着眼坐在那一动不动的柳宓,心头也发慌,摸了摸她的手,好嘛,夏日炎炎,她的手却跟一个冰块似得,冷意十足。
“他估计是有什么事绊住了,再等等就来了,你别着急。”
连续说了两句,柳宓才有了反应,她反手拍了拍三姐的手,“我不是着急,我就是有些……”
她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她就是有些不舒坦而已。
长长的抒了口气,柳宓声音恢复了正常,“你先去招呼姥娘他们,跟他们说一下我没事,别为我担心,我徒弟来了吗?”柳宓的声音正常,确实不大像是受到了刺激该有的模样。
柳月莲虽然不懂她为何这么说,但还是往外张望了一下,人群里有同样焦急的宋丁海。
“在呢。”
“你跟他说一声,让他去镇子上看一下,他知道秦捕头住在哪,看看那边情况如何。”如果他是从汴城那没回来,自个也不会附和爹娘,把日子定在今日,可是他分明已经说过了,今天这个日子不错,既然这样,为何还不守约?
柳宓现在心头翻滚,却也摸不着头绪,怕自己情绪翻动的更厉害,她折返回屋,点了香,静静的等待着外面的消息。
后来也不知过了多久,院门外有马蹄声,柳宓沉寂的心忽然跳动起来,难道是秦淮来了?
不是,是自己想多了,来的人是打听消息回来的宋丁海。
宋丁海小心的跟柳家夫妻道,“去那边看了,秦家那门没开,像是有什么事,出门了……”
柳老实瓮声瓮气道,“不来就算,日后就算他想进柳家大门,咱们也不让他进了,什么人啊这是!”
柳宓的心重新落回到原地。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一个半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时间像是被拉长了一般,过的极其缓慢,原本热闹的院子,在柳家主人的道歉声中,逐渐恢复了平静。
直到马车车轮滚动,宾客都走了后,柳宓都没从屋子里出来。
柳宓大姐跟二姐她们不放心柳宓,作势要留下来,可是被孙氏劝住了,“柳宓现在嘴上虽然不说什么,可是心里不痛快,你们在这留着,只能让她越发的不自在,回吧,这边我们守着呢。”
柳宓是不痛快,并且,有种钻到牛角尖的错觉,不来,好,她不是那种没事无理取闹的,也不是那种不识大体的,怎么就不知道来传个信儿来?
传不来信儿,让人捎个口信也行!
何苦让她这么傻的等了一天。
柳月莲跟爹娘把姥娘他们送出门外,交代他们回去的时候小心些的时候,猛地听到屋内一阵哗啦啦的碎裂声响起,这是瓷器落地声,柳月莲一惊,想着去屋内看个究竟的时候,被她娘拉住了。
“今个夜里你去旁的屋子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