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啊?”
柳宓询问。
“不知道,好端端的,就非要说来村子里,这些人是疯了不是?明明知道这是是非之地啊。”官差也是纳闷。
柳宓看着眼前的众人,她或许是清楚究竟怎么回事了。
镇子上疫情正在蔓延,那些大夫们又突然消失,加上一个不作为的县太爷,换她也得整天不安惶恐啊,在没有希望传来的双重打击下,这些富贵人家早就坐不住了。
谁知道就是在这种节骨眼上,有神医的消息了,而且还听说神医是在平安寨这边。
以前一直死人的平安寨现在没有人死了的消息传来。
这就意味着,神医,神医创造了奇迹。
有奇迹,这就证明他们可以不死啊!
管他什么疫情,管他什么危险不危险,只有神医在的地方,才是他们的活路,才是他们该在的地方!
“好好跟他们说说,我就先回去了。”
那些官差还指着小神医主持一下大局,顺带解决一下如今混乱的场面,可她只轻飘飘的说了句这个后跟没事人似得走了。
竟然走了!
不该安抚一下,顺带再振臂高呼一声,鼓舞一下士气吗?
咋就露个脸话也没说一句呢?
不过那捕快后来想了想,也能理解她了,这姑娘先前缠上那件事,心里这会还别扭着吧?
那时候镇远镖局的那些男人没少给人姑娘找茬。
他猜的不错,柳宓这会看起来跟以往没什么区别,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敢面对曾经伤害质疑她的人,如今只是强颜欢笑而已。
她扯了一根狗尾巴草,看了下自己的双手,笑了笑。
等着,等着她真的客服了这些苦难,等她有勇气来面对,再大大方方的站在这些人面前吧。
“柳姑娘,渠大夫喊您呢。”
没有给柳宓太多的伤感感慨时间,晋丰收见到她后大声招呼她示意。
“哎,这就来。”拍了拍手上的土,她把先前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抛之脑后,大步流星的走去。
又是一场硬仗要打啊。
柳宓进了屋子,渠仲方才落笔,见她来了,挥手示意她过来,“这是我写的方子,你来看看。”给柳宓交代了任务后,又挥手示意下首的几个大夫,“你们几个,写的也差不多了吧?把你们写的交上来吧。”
周老太医小心的把药方递上,宋丁海抓耳挠腮的跟在后面。
至于那几个说是来请教的大夫,见到老者撇来的询问视线,羞愧的把纸张捂住,不想拿出来。
柳宓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个什么大概来,她佯装认真的放下了手里的药方,看着师傅凝神沉思后,点头夸赞,“姜还是老的辣啊。”
傻子也知道这话都是恭维,渠仲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到周太医那张方子上。
“药方开的不错,不过,稍有些不妥,若初起卫表邪毒较盛,恶寒、头痛、身骨痛为主者,可去僵蚕、陈皮、玄参,加荆芥9克,防风9克,葛根12克,若兼腑实便秘,舌苔焦黄而干者,可去升麻、陈皮,加生大黄9克,芒硝6克,枳实9克,头痛甚者,加菊花15克,蔓荆子10克。”
他这辈子能有现在成就,那可不是被人随意吹嘘起来的,虽然柳宓听不大懂这专业术语是什么,但是见周太医一脸受教的模样以及下首的那几个大夫匆匆在纸上记录着,一边记录还一边点头的样子,想着他说的肯定很有道理。
“你跟着点头,可是心领神会了?你师侄虽然天赋不如你,但是药方开的稳重……”
他不分场合,喋喋不休的跟柳宓点评。
这人,怎么就……那几个大夫的眼神都直盯着她,柳宓尴尬的环顾了一下周围,推了下老者,“是师兄,师兄!”
按着辈分,自己是这老神医的关门弟子,叫他师侄是不为过的。
可是人家都是耄耋老人了,自己才屁大点的年纪,怎么好意思让人家喊自己师叔?
只能折中一下,俩人同辈,自己喊人家师兄。
分明先前都说的好好的了,怎么他就没往心里记,一个不慎就又把自己辈分抬高了?
渠仲无奈摇头,也没说应还是不应,点了一个人,“那小子,你念念你的。”
他伸手一指,是宋丁海。
“是”宋丁海哆哆嗦嗦的站起来,在他们注视下,结结巴巴的念出了自己的方子,老人听罢,拍了下桌子,“狗屁。”
原本那些跟宋丁海在一起坐着的大夫,暗地里偷偷地把方才遮盖住的方子攥成一团,收在袖子里。
宋丁海开的方子,跟他们的别无二致,他的是狗屁,那他们的岂不是更是狗屁不如?
还是别丢人了。
好在,老神医也没继续问下去,一副我早就知道你们是笨蛋的眼神,将药方中的不妥点了出来。
“柳宓,念。”
柳宓正色,直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