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借？”
“……要多少。”
“一万两吧。”
阮江月想，备礼物这种事情是没有上限的，她出去万一选到比较好的，又借到的银子少，那岂不是很尴尬？
到时候二次、三次开口哪好意思。
卢清却是听着“一万两”沉默了好一阵子，才讪讪道：“不是我不借给你，是我也没有。”
阮江月诧异，“你堂堂卢家二公子，靠山王的义子，太子侧妃的亲弟，常胜将军，你没有银子的吗？”
“我应该很有钱？我是卢家二公子，靠山王义子，太子侧妃亲弟，常胜将军不错，可我也不产银子啊。
卢家家规森严，按照年龄分派零用，我每个月家中只能领到几十两零用好吗？
那几块碎银子当然存不下，有多少全用掉了。
我从军之后家中连这几十两都不给了。
后面我的银子就主要靠俸禄，但我那俸禄——”
卢清神色颇为幽怨地盯着阮江月：“先前你在边境搜刮走大靖军费百万两，义父说那件事情怪我口无遮拦招惹你，要从我俸禄之中扣回去。
所以后面这大半年我都没领到过俸禄了。
以前的俸禄倒是剩下点，大约……七八百两是有的，这个银子打算给四哥随份子钱的。”
阮江月这开口就是“一万两”。
那是“一点钱”吗？
阮江月还是有些不信：“你没点私房？我看你穿戴不俗，快一个月你的衣服几乎都没重样过。”
“我哪有什么私房？我又不做生意不管产业的，我攒私房难不成去贪军费？义父会打死我的！”
卢清没好气地说道：“我这衣裳都是这两年母亲给我做的，一个季度做两身，我又常年在军中没机会穿，这不就攒下了么？”
阮江月闻言错愕良久，呐呐道：“真没想到，你过的这么拮据。”
她除了很小的时候不懂得银钱重要，也的确过手不了金银，真的拮据过，后来就没缺过银子用。
她开口的一万两与她而言真的只是寻常。
卢清被“拮据”那两字给说的面上有些挂不住，不禁自问，他这，很拮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