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不算太年轻,看他的模样大概已有三十岁。
他的模相貌也不算太过人,但那只灿如星河的左眼却将胡十三深深吸引。
是的。
这陌生人只有一只左眼,而他的右眼已被一个墨黑色的椭圆眼罩覆盖,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陌生人似已连赶多日路程,那蓝黑色的风衣与围绕颈上的围巾皆已沾满扬尘,甚至连他系在腰畔的一对长刀也已呈土色。
他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胡十三的书房内,在胡十三还没来得及起立发出惊叫之前,瞬间点住连同哑穴在内的四处穴位。
“你就是胡十三?”
陌生人的声音极其沙哑,似已三天三夜没有喝上一口水。
——独眼?
——双刀?
胡十三已猜到来者的身份,当即眨了眨眼,表示自己就是胡十三。
陌生人嘴角动了动,好像是笑了。
下一刻,他指如电闪,瞬时解开胡十三的穴位。
“阁下定然就是夏先生了!”
胡十三将声音压的极低,同时靠近窗边,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丝缝隙。
他朝外看了几眼,确定无人靠近后,才奔回那人身前,一脸紧张地说道:“老夫已等候夏先生多日,却始终不见先生踪影,还以为……”
“你以为我来不成了?”
夏逸微微笑道:“我在来时的路上确为一些事由而误了脚程,连我自己都以为要赶不上你这趟船了。”
说着,他又从怀里取出一封便笺,接着说道:“此乃蔡公亲笔书信,指定要你亲收,另有蔡公的独有刻章于上,你可细审之。”
胡十三接过信笺一看,果然见得纸上内容确如夏逸所说,心里又是一安,终于完全相信夏逸的身份。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略显后怕地说道:“或许是大战在即之故,匈奴对船厂的巡视力度也在近几日急增,先生能够潜入这里想来也是不易。”
夏逸叹道:“确实不容易,单是你这千舸坊之内便有三万统阿军,更遑论船厂之外还有八万匈奴铁骑。
我来的时候实在很担心还没见上你一面,便先被敌军的乱箭射成刺猬。”
胡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