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眼神颇为不善,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他当然不善。”
楚宁突然将羊皮纸掷于案上,惊得灯焰剧烈摇晃:“草原今年遭遇百年大旱,十二部落为争草场自相残杀,蝎族可汗这个盟主之位,如今怕是坐得如芒在背。”
他踱步到殿中央,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脸上投下斑驳暗影。
“买不到粮食,明年开春他们的战马连站立的力气都不会有。”
刘守仁闻言稍安,却又想起什么似的急道:“但登基大典在即,万一这些蛮子想趁机生事……”
“他们不敢。”
楚宁突然转身,眼中寒光乍现。
“公孙翼虽然是莽夫,但此人胆大心细,他若敢在此时生事,难道不担心彻底得罪我朝,使得他们雪上加霜?”
说着忽然压低声音:“锦衣卫的暗桩可曾跟上?”
“回殿下,从公孙翼入城起,已有三组人马轮番盯梢,最新密报显示他离开微臣府邸后,径直去了西市的暗巷。”
楚宁闻言眯起眼睛。
西市那些外商表面做丝绸瓷器生意,暗地里却常与草原各部走私铁器。
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忽然问道:“近日可有商队通关文牒异常?”
“这……”
刘守仁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殿下明鉴!三日前确有数个商队多申报了二十峰骆驼的载货量!”
“果然如此。”
楚宁冷笑更甚:“传令各地,即日起严查出城商队货物。再拟一道手谕……”
楚宁的声音忽然轻得几不可闻:“吩咐下去,凡私自售粮与蝎族者——无论官民,以通敌论处。”
他说这话时,手指在案几上划出一个“斩“字,指甲与檀木相触发出刺耳的声响。
刘守仁后背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他忽然想起半月前那个被腰斩的粮商,据说只因往北疆多运了十车陈粮。
正要告退时,却听太子又补充道:“记得告诉贾羽,让他给本宫盯紧公孙翼!
刘守仁应了一声,退出时忍不住回望。
月光下,楚宁孤峭的身影立在巨幅疆域图前,手指正按在标注“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