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容易。”
纪渊嘴角扯动一下,收下这份人情和感激。
他明白洛与贞的那种忐忑不安,今日的小寒山,除去那些看热闹、长见识的豪族子弟。
真正有资格列席而坐的与会者,皆非俗流。
从家世、传承、战绩、再到自身的武骨天赋,都很不凡。
“洛三郎,你觉得我比不过悬空寺的玄明?
还是斗不过真武山的徐怀英?亦或者是那位韩国公家的小世子?”
纪渊嘴角含笑,迎着呼啸山风,长身而立,淡淡问道。
“纪兄不要误会,你的手段、本事,经过杨休、万年县的扈家兄弟、凉国公府的客卿,大家都已看得明白。
只是双拳难敌四手,虽然寒山寺的方丈跟我爹有些交情,可在场的王公侯门也不少。
面对纪兄你……这样一个外人,他们首先要做的,恐怕就是上下齐心,将你赶出去。”
洛与贞乃是真心实意,摇头叹气道:
“要知道,天京城中多少家显赫大族,勋贵世家,都在等着看纪兄的笑话。
所以,若有机会,他们一定会不遗余力,做成这桩事!”
纪渊神色淡定,他所走的路,从来都不是康庄大道。
从讲武堂,再到西山围场,以及万年县和坠龙窟。
若无皇天道图,若无几分际遇,早已化作一堆白骨。
可要不踏出那一步,屈从己身与己心,把腰弯下去。
就算有皇天道图傍身,也未必能够得到临济大师、钦天监正、太子白含章等人的另眼相看。
“洛兄的意思,是想让我未战先退,避其锋芒?”
纪渊收拢杂念,定住心神,洒然问道。
“小弟是不想纪兄因为我的一时恩怨,坏了如日中天的武道心气。
自古英雄唯怕一败,越是所向披靡的真豪杰,越容易折在里头。
而那些懂得割舍、唯利是图的枭雄、奸雄,深谙进退,往往笑到最后。”
洛与贞心头沉重,好似压着万斤大石,眼中更是浮现歉疚之意,正色道:
“那日从纪兄府中回去,我思来想去才觉得不对,明明是我和娉儿的私下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