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思片刻,将枕头下的玉佩摸出来塞进红雀手里。
“叫他来。”
戎族的入侵毫无征兆,就如同这深夜的大雪,也来的毫无征兆。
但两者皆是来势汹汹,将这好不容易温暖起来的陵阳城,又变成了寒冷一片,
红雀将前几日拿走的厚棉被,又丢进了严言床铺里,若是严言躺进去,都分不清哪块是棉被,哪块是严言。
屋里只剩下摇曳的烛火和红雀铺被子的声音。红雀回头一看严言端坐在桌前,就知道严言在等人。
她铺完被子,自觉地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严言心里一团糟,呆呆的坐在桌前,就如此等到了深夜。
严言瞧了一眼外面,似乎已是丑时,再过几个时辰,就该蒙蒙亮了。
魏青朝应是不会来了,戎族压境这么大的事儿,他必定要在府中交代一番。
严言艰难起身,坐的久了,伤口竟被冷风吹得有些发痒。
她行至窗边,不死心的瞧了瞧窗外,最后还是将两扇窗子慢慢并起。
忽然,一只手抓住了窗楣。
“不等我了吗?”
严言松开手,任由窗子被外面的人拉开。
魏青朝跳了进来,关上了窗。
自他跳进来到关上窗子,身边的人都像木头似的,呆呆的盯着他看。
他被盯的心里发毛,忍不住说道:“我今日事多,所以才来的晚了些。”
严言不发一言,离开窗边,坐在椅子上。
两个茶盏已经没了热气,她起身将茶倒了,又重新倒了两盏。
她将一盏温茶推至魏青朝面前,“祝你一路顺风,凯旋归来。”
魏青朝强忍着失落喝了一口温茶,温凉的茶水从心里流淌而过,过后是更加的冰凉。
“有件事,要拜托你。”
“你说就是。”严言直视着他的双眼。
“兰贵人在李焕那处生活的很不如意,你若是有空,就从他宫中后门去时常瞧瞧。”
“兰贵人?”严言将疑惑吞进了肚子里,“我会时时去瞧的。”
严言眉眼一黯,“我父亲……”
“我会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