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青脸肿,但那户人家也没占到便宜,最后村长出面调解。
不好的传闻也消停了下去,没人再提这事了,因为他们都知道,李翠是会拼命的人。
乔念知道母亲去跟人打架了,听见她回来在捣药,伸手去摸母亲的脸,瘦削的面颊肿到半天高。他没忍住,哭了出来。
人是在什么时候觉得自己长大了?
——大概就是在察觉到长辈老去时。
第二天,乔念对母亲说:“娘,我要去找份活做,什么都可以。”
瞎子要找活做并不容易,就算做学徒别人也嫌弃。
李翠也发了愁,儿子想干活是好的,她总不能照顾他一辈子,学手艺是最好的,牢靠。但没人肯收,一个都没有。
村里人听说这事后,倒是有个人留心了,特地到李翠家里来,说:“我倒是觉得有个活适合乔念做,就是不知道他胆子大不大。”
乔念问:“什么活?”
“我有个亲戚捐建了个义庄,离这也不算太远,缺个守夜的。”
李翠一听,忙摇头:“那活没前途,而且大晚上一个人在那,太危险了。”
那人笑说:“危险倒是不危险,也没人会去偷死人对吧?就是地方偏僻了点,之前找的人熬不过半年就吓跑了。倒不是我说,乔念是瞎子,最适合这工作了,瞧不见,不怕。”
李翠皱眉纠正说:“是盲人。”
那人笑笑:“是是,盲人,盲人。”
“我做。”乔念说,“有口饭吃就好,我阿娘就不用这么苦了。那义庄在哪里?”
“不远,就在渠山。”
乔念有活做了,虽然离得不远,但是从家里走过去,对一个看不见的人来说,却太漫长了。
李翠特地去把路上的大石头挪到一边,把一些能填的坑都填上。每天傍晚她从地里干活回来,就领着乔念去义庄。送他到了那就急忙赶回来,把地里剩下的活都做了,才回家做饭。到了一大早,又去义庄接儿子回家。
乔念知道阿娘辛苦,不想再让她这么送。这天傍晚出门,他说:“阿娘,我可以自己去。”
刚从地里回来的李翠没放在心上,说:“等阿娘洗好手,领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