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姗姗却苦笑:“可我想家呀……胆子再大,也大不过家庭的牵绊。”
林新月附和点头:“是啊,人总是被这个牵绊着,被那个牵绊着,纠纠缠缠,从牙牙学语到年迈仍不放过。”
顿了顿,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不过,有得牵绊还是好的,最怕的是没得任何牵绊,没了心气劲儿,就什么都没了。”
廖姗姗有些想不明白,问:“什么意思?”
林新月红着眼眶,给她讲了黄河水家的悲剧。
“我来京都前,黄哥仍意气风发,说等他儿子娶了亲,家里有儿媳妇打理着,他就能带老伴出外游玩。”
“他说,忙碌了大半辈子了,从二十来岁结婚到满头白发,好不容易熬退休了,得趁着还能走动,多带老伴到处去转转。”
“以前家里有老人要照顾,有孩子要照顾,根本分不开身。后来,经济方面也紧张。每天只顾着一日三餐能温饱过活,哪里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现在儿子长大成人,成家立业,还赚了不少钱。他和老伴还有一点退休金,虽然不多,但够两人自己花。等他攒多几个月,就要带着老伴来京都游玩。”
“那会儿,他的眼睛闪亮亮的,对未来的生活充满期待。可他现在……希望已经脱离险情,活过来了”
廖姗姗听明白了,心里酸涩不已。
“对不起……不小心让你想到伤心事了。”
林新月摇头:“不,我们这几天都在愁这个事。哪怕你不说起,我也总会想起。”
廖姗姗低声:“我懂你的意思。人活着,就得有各种牵绊,哪怕是累赘,也是变相的牵绊。”
没了牵绊,人就好像失去了线的风筝。
飘飘荡荡,随风飘荡,直到失去风力,栽倒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
林新月微笑示意手上的剪纸,问:“可爱不?”
廖姗姗双眼发亮:“哇!好漂亮!”
林新月答:“我小儿子很喜欢兔子。每年我都会给他剪几只兔子,贴在他的窗台上。”
廖姗姗见她说起儿子时,满脸的慈爱和柔光,不自觉看呆了。
“林姐,你很挂念你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