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在这里站了足足半个小时,一动不动,如同石化的雕像。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平静的表象下,正酝酿着何等汹涌的怒涛。
啪!
终于,陈嵩年猛地转过身,一把抓起桌上的判决书,狠狠地摔在了光洁的地板上!
纸张四散飞溅,如同他此刻暴怒的心绪。
“三年!有期徒刑三年!混账东西!一群废物!”
他低吼着,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站在办公桌前,大气不敢喘的心腹联络员小张,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低下头,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
他跟了陈副厅长多年,深知这位领导位高权重,平日里虽然也颇有威严,但像今天这样失态暴怒,却是极为罕见。
“废物!都是废物!”
陈嵩年兀自在办公室里踱着步,如同困兽般烦躁不安,“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早就说过,那个赵成良不是个省油的灯,让他们小心点,结果呢?被人家抓了个现行!现在好了,江河被判了刑,前途尽毁!我陈家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他猛地停下脚步,一拳砸在办公桌上,震得桌上的摆件都跳了起来。
判决结果他早就通过内部渠道知道了。
三年!
对他精心培养、寄予厚望的侄子陈江河来说,这不仅仅是三年的牢狱之灾,更是政治生命的彻底终结!
他陈嵩年在省厅经营多年,关系网遍布全省,竟然连自己的侄子都保不住,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个让他恨得牙痒痒的名字,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赵成良!
“赵成良……”
陈嵩年咬牙切齿地低语着,眼神阴鸷得可怕,“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不过是仗着李兴国那个老匹夫撑腰,就敢跟我陈嵩年叫板!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他将所有的怨气和失败,都一股脑地归咎到了赵成良的头上。
在他看来,如果不是赵成良多管闲事,揪着那点破事不放,陈江河怎么可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如果不是赵成良从中作梗,以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