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丑哪能不知晓放牛娃的心思,忙摆手道:“无妨,你若是小瞧了它,那才是犯了大错唷,万万不可小觑了这青牛妖修。”
极目去,青牛儿已立在演武场中,迎面是个手持阔斧的精瘦少年。他嗤笑一声:“这?也太瞧不起我了,竟派了一头牛来与我打。”他言罢,并未急着出手,而是四下寻十三现身,好生问上一问,瞧瞧是不是弄错了。
十三先生盘坐在虚空,傲慢直道:“聒噪。你是说老夫的手段出错了?”
“晚辈不敢,这就迎战。”少年忙赔不是。遂手提阔斧朝青牛步步逼来,青牛儿才是好笑,四下横冲乱撞,它今日前来本就是瞧热闹的,谁料青丑竟替他报了名。
青牛儿,四下逃窜,它瞧那明晃晃的阔斧心头就是发慌,哪还敢迎敌。
放牛娃瞧见心头一紧,生怕青牛受了半点皮肉之伤。
台下人叫嚣得厉害,纷纷是瞧新鲜哩。
少年被十三先生说了一句后不再多嘴,上前就是手持阔斧,一斧劈来,青牛狂哞不止,惊慌失措,一跃竟有数十丈高,四蹄乱舞。乱舞的四蹄竟有一蹄角度刁钻,直朝少年胸口而去。
“扑哧”一声,少年如离弦的剑朝场外疾射而去,沿路吐出大片鲜血,倒地后又长拖了将近十丈远,一声呜咽,不省人事,他竟被青牛一蹄给踢晕厥了去。
少年倒地,那方才手持的那炳阔斧仍是朝着青牛儿,青牛儿还不知发生了何事,闭眼四蹄狂蹬。“咔嚓”一声,阔斧巧巧的劈在了青牛儿的青角上,阔斧竟然裂了,似个虎口一般卡在了青牛儿青角上。
青牛儿这才安生下,台下数人寂静无人,针落可闻,谁能料到这青牛儿竟败了器阁的六段修士。惊为天人,骇人听闻呐。
青牛儿场上虚空现出一行字,“药阁青牛进”。
青牛儿两眼呆滞,歪着头不明所以,方才叫嚣的少年不见,劈来的阔斧也是不见,它是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这正主还蒙在鼓里。
数息后,台下满座吵杂起来,好些位九月阁的女子抛着绣花朝青牛叫好。川秋雨、放牛娃二人早是呆愣,青丑却是大笑:“为师从不说胡话。”
一阵流光包裹,眨眼间又将青牛儿给送了回来,青牛好生呆愣,头顶一把阔斧,似个芭蕉扇长在了青角上,放牛娃上前使劲给掰扯下来,阔斧落地,豕分蛇断,而青牛儿青角毫发无伤。青牛儿哪还顾得上阔斧,早就挤进女人堆里去了,与姑娘嘻嘻哈哈去了。
川秋雨心神震撼且汗颜,心道:“这怕不是个好兆头,青牛儿若是上道了,下一场怕是干得更起劲。”随即转念一想,抿嘴幽幽心道:“今后化为人形了怕也是个色胚哟。”当时含笑风在药山客栈前曾道,七段可口吐人言,九段往后乘风便可化人形再瞧这头钻女裤裆的青牛儿,川秋雨一阵摇头。
谈笑间,终是轮到了放牛娃。放牛娃上场前,川秋雨上前拍其肩膀,笑道:“好好干!药阁未来的药老板。”
放牛娃一笑。
与放牛娃对峙的是一名持剑男子,小眼看人低,轻笑道:“五段修为?还是自行下场吧,免得丢人现眼。”
放牛娃却仍是一笑,拱手:“请。”
他嗤笑一声:“看你是药阁的人,才给你留了面子,既然如此,那便亲自送你一程喽。”
“看剑!”
放牛娃也不知晓哪根经搭错了,寻常都是唯诺的他此间却是异常的生猛,五段下游与这五段上游的修士厮打成一团。俗话说,“怂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疯子”。放牛娃此间就是一个疯子模样。
川秋雨瞧在眼里,心底清楚得很,他救过放牛娃两命,放牛娃铭记在心,一直想着能够独当一面。前日北山他败在了夏也天手中,想必是明白了一个道理,修行一途讲究的就是个弱肉强食,你无伤人之心,可别人有呐。难得放牛娃刚猛了一次,川秋雨笑得开心极了。
其实川秋雨说得不假,放牛娃确实心有愧疚,不过今日这般勇猛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便是他有了底气,手里藏着一根生死阴阳针哩。这两日来他是日夜苦钻研阵法,“一针去无影,十阵如毛雨,百针是崩江,千针风云散,万针弑万人”他早铭记在心,虽不能尽数使出,可一针去无影,已是不难。
放牛娃本有心施出生死阴阳针,不过几个来回后,他发现这使剑的少年并没有多厉害。不知道是他放牛娃在青丑的手下丹药吃多了还是那日被夏也天打狠了。
一剑穿来,推掌避过。
剑破蓑衣,掌至胸前。
放牛娃蓑衣被刺穿,他巧一个侧身闪过,一剑并未刺入体内,他一掌却是实实的打在了少年的胸前。少年喉中腥甜,朝后退去一步,放牛娃“得势不饶人”连进三掌,掌掌生风,若不是十三现身交代了不可杀人,这三掌放牛娃若是使出五段的力气涵在其上,眼前的少年怕是会交代在此地。
人呐就是这般古怪,有些人就活脱脱的似个鸭子,嘴不怂。眼下方才不可一世的持剑少年,心有不甘,还欲仗剑上前干一场,可他挣扎了一息,却是起不了身。
放牛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