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男人抄起桌子上的台灯，狠狠朝周劭的脑袋砸了过去。
顷刻间，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
台灯四分五裂，飞溅的碎片划破脸颊，留下一道血口子。
裴闻渡像是没察觉到疼似的，一下又一下往男人的脑袋上砸着。
平静的面容下隐藏着静静的疯感。
身体的本能促使周劭护住了脑袋。
可男人砸的又猛又狠，脑袋很快被砸的血肉模糊，不停往外渗着血。
撕心裂肺的痛顺着脑门蔓延开来，周劭疼的浑身都在抽搐，视线也跟着模糊起来。
他强撑着睁开眼睛，想要再看一眼床上的傅婳，下一秒他被男人掐住脖子，用力抵在墙角，一拳又一拳砸在腹部。
刺鼻的血腥味在房间里蔓延开来。
不知什么时候，裴闻渡的眼角被溅上了几滴血迹，衬得他清隽温润的脸庞如鬼煞般阴森可怖。
可他依旧没有停下。
寂静的房间内，沉闷的挥拳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躺在床上的傅婳无意识动了动手指。
她竭力想要睁开眼睛，可眼皮重的抬起不起来，整个人像是飘浮在空中，轻飘飘的。
“裴，裴闻渡。”
下意识的，她呼唤心中最能带给她安全感的男人。
可张开的嘴唇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她能清晰地听到耳边嘈杂的声响，也知道裴闻渡此刻就在身边，可他却听不到她的声音。
恍惚间，她好像又回到了从高台坠落的那天。
无助、恐慌、绝望的情绪如同翻涌的海水要将她彻底淹没。
她能感受到的，只有一道又一道沉闷的声响。
周劭已经被打的意识模糊了。
耳边的声音在迅速消散，身体也没有任何求生的本能。
可此时此刻，他居然丝毫没有面临死亡的恐惧，反而感受到的是一种解脱。
唇角扬起一抹笑。
他想，死了好啊。
死了，傅婳就会永远记住他。
哪怕是以最不堪，最狼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