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纠正。
墓园常年清冷肃穆,尤其是在冬季。一众人将手里的花放在老太太墓碑前,从另一边离开。
自从徐衍风出现,周渡就把脸偏向一边,不去看他。以防徐衍风看到自己,他从羽绒服的内袋里掏出一副墨镜戴上。
一旁的梁园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压低声说:“阴天戴什么墨镜!你装酷也得看清场合吧。”
周渡双手抄进兜里,不说真话,打马虎眼道:“外婆走得安详,也算喜丧了,我这是让外婆记住我帅气的一面。”
梁园:“真有病。”
周渡的妈妈过来了,梁园规矩了些,跟她打招呼:“阿姨好。”
周妈妈点点头,眯着眼睛看墓碑前的一家子,叹了好长一口气:“夏家当年出了那么大的变故,能挺过来也是不容易。说起来都怪苏瑾茹那个人渣丈夫,拖累了一家……”
“妈!”周渡转头时才发现徐衍风就站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跟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吓死人了,他赶忙按住他妈妈的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别说了。”
他不知道徐衍风听到他妈妈的话没有,听到了多少。
徐衍风朝他看了过来,那个眼神,隔着墨镜周渡都能感受到压力,有种深入灵魂的探究的感觉,毛骨悚然。周渡打了个哆嗦。
周妈妈不清楚儿子的顾虑,摇了摇头,又叹一声:“是不该说,都过去了,提起来只会堵心。”
“是是是。”周渡急于打岔,“我扶你到旁边去,咱别在这儿堵着路了。”
外婆的葬礼结束,夏熙在酒店备了几桌席,答谢前来吊唁的人。
徐衍风没去,但也没走远,就在酒店门口的喷泉环岛一旁的车里。
给他开车的司机是徐氏子公司的人,第一次跟总部的老总打交道,大气都不敢出。
徐衍风脱了大衣,随便团了团,丢在旁边的座椅上,大衣扣眼里的白线还在。他又是一夜没睡,有些乏了,车窗降了一半,摸出烟盒抽出一支衔在唇上,摸了满身的口袋,没找到打火机,大概途中掉在了哪里。
司机见状,扭过身朝后面递上一枚打火机。是他自己平时用的,两块钱一个,红色的塑料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