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在东首贾母之下第一座就座,贾政次之,而后贾珍再次之作陪。
李征余光一转将众人座次形态都看在眼里,心下不以为意。
贾母再次谢罪:“大王礼遇过甚,老身及阖府上下不安。”
李征再三劝道:“老太君若如此说,在下不好作客。”
贾赦道:“大王能驾临寒舍,此本是一喜。如若住着满意,那更是喜不自胜。母亲是主人不安于心,此贤主;大王再三说心意已明,乃是尊客。所谓皆大欢喜,不外如是。”
李征赞许,拱手道:“开国伯此言是也,老太君万请再三安心。”
这一番你推我让你谦虚我逊让,荣禧堂内无一人厌倦。
李征尤不。
可这一番说话下来,却把才七岁余的宝玉看的眼里发晕。
如今荣禧堂上贵客是贵客,老一辈是老一辈,他再被祖母宠爱也不敢进门,只好站在门外,听得这么多絮叨,不由低声与身边高挑丰腴净白如玉的大姐元春道:“他怎么这么能说!”
天作证,宝玉的确就是感慨羡慕。
他自忖若有李征半分会说本领,不至于三两天便被他老子叫去一顿训斥。
你瞧他多会说,那么多人与他都说话,他只一人便说的众人心中愉快,这是天大的本事。
元春莞尔,但她是严母一般的长姐,自不会与宝玉说接人待物之礼。
却有个王熙凤,如今才进了荣国公府不两年,本身又是军中伯爵王家的女儿,听到宝玉这番话,回身悄悄道:“敦煌郡王可不是会说,他与老太太打机锋呢。”
宝玉茫然不解,这算是打机锋?
王熙凤笑道:“小看了这位郡王,他可真不是少年人。”
元春急忙制止,这若是让里面那人听见了,谁知这面冷的贵人会怎么想呢。
她可都看明白了,这位“骤然富贵”的敦煌王绝非大伯贾赦昨晚说的“黔首小儿”,也绝非堂哥贾珍今日晌午说的“有一些本事”,也不是父亲所说的“心高气傲、少年得意之人”。
那是个心里冷,脸上冷,笑不是笑,话里没带着三分心思的人。
正在这时忽听那“面冷心冷”的人平和问道:“老太君,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