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头忽然传来一声低吼，然后声音开始变得尖锐，又戛然而止。
警员默默地把佛牌戴上了。
“别紧张，那是癌痛。”霍未央继续闭上眼，慢悠悠地说，“癌症入骨后忽然的阵痛，就像是用刀把一颗子弹从骨头里剜出来。”
一个警员走到门口，似乎想去远处的房间看看，但思考再三还是默默走回来。
他到霍未央的床边只说了一句话：“其他房间都熄灯了。”
霍未央看了看时间，九点五十，熄灯很正常。
“几个护士？”霍未央问。
“两个值班护士，正在护士站吃夜宵。”警员回答得很快，“包括刚才进来的那个。”
“你们叫什么名字？”霍未央看着两名警员。
他们的身高，长相类型相似，都是古铜色的皮肤，一张没什么肥肉，方正的脸，一看就是经受长年累月的训练。
“刘正龙。”
“王秉辉”
两个人回答得干净利落，连名字都是一派正气。
霍未央指向桌面：“刘哥、王哥、谁能帮忙把那张住院须知给我，谢谢。”
一张很普通的住院须知，仿宋字体打印，摸了摸还有那么一点点余温。
《住院须知》
一·每天上午六点开灯，夜间十点熄灯，熄灯后不得离开本楼层。
二·病人、陪护与护工不得进入医疗用地。
三·夜间护士每隔三小时进行一次查房换药，未及时换药务必本人前往护士台。
四·本院护士不会在熄灯后向您推销任何服务，如有发现，务必自行前往护士台进行举报。
五·如发现病人死亡，请立刻按下床头呼叫按钮，并离开病床三米范围。
六·本楼层为男性病区，夜间没有医生，遇见女性请立刻离开。
“现在医院还分男女？”刘正龙嘀咕了一声，仔细回忆了一下，上午一路走过来似乎真的没发现女性。
霍未央从头到尾仔细读了一遍，然后慢悠悠地说：“我的那个徒步群，你们有没有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