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真的被说服了:“好的,这是梦。”说完他竟然又凑上前在林宛月鬓发旁嗅了嗅:“好香。这个梦总有这花香,是妈妈的味道。”
林宛月被伽利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一时不知道躲避,心头似小鹿乱撞,正欲含羞带怯,被伽利“妈妈的味道”泼了一盆冷水。
开食肆这大半月来,她慢慢知道外邦人唤阿娘作妈妈,阿爷则称为爸爸。可是她一将近桃李之年的少女,被七尺男儿叫妈妈。。。
她腾地一下站起来,把陶枕一踢,回到自己的床上背过身去。徒留下伽利回味梦中的花香。
这花香是爸爸给他的一个锦袋散发出来的。幼时伽利总是哭着找妈妈,爸爸就拿出这锦袋,说这是妈妈送给他的香囊,现在把它送给小伽利,就像妈妈陪着他。
过了这许多年,香囊已经不再散发香味,这味道却刻入伽利的记忆中,每待他神志虚弱时从记忆的缝隙中钻出来,缠绕着他。
花香随着林宛月的离开而消散,伽利的梦也到了尾声。他做了一晚的梦,梦中有嘈杂的拂檩语,一闪而过的爸爸,有那碗热气腾腾的饺子糊,当然还有一个捉不着的飘忽人影,带着花香,引着他追逐跟随。
这是一个美梦,只是不知为什么代价有点大。林宛月此后一连几天除了关于食肆的必要交谈,都没有和他说话。这让伽利又对这梦疑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