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关系链接起来似乎很简单,可断开也似乎很简单。p> 觥筹交错的杀青宴结束,人声鼎沸后只剩下残羹冷炙,幽采扶着有些喝醉的苏安在包厢休息,再抬头看的时候,包厢里的人已经陆陆续续走得差不多。p> 苏安摁了摁有些昏沉的头,喝了一口水,看幽采站在圆桌前发呆,叫了他一声。p> 幽采回过神来,看着靠在椅子上的苏安笑着问他:“想什么呢?那么出神。”p> 仿古中式吊灯下,幽采眼睫渡上一层浅浅的光,目光掠过空荡荡的圆桌,想了想慢慢道:“我在想,我跟剧组里的奇哥他们还会再见面吗?”p> 苏安伸了个懒腰道:“干这行的,跟着剧组东奔西跑,要是再想碰到一块合作,估计是挺难的。”p> 幽采哦了一声,慢慢地想着很有可能以后都不会见到了。p> 毕竟人类的寿命太短。p> 鲤鱼精为了跃龙门,闭关都是年起步,有时为了寻求机缘,几十年没有音信也是常态。p> 他低头,鼻翼轻动,有点想记住刚才同那些人类拥抱时身上的味道,但是只过了这么一会,他便已经有些记不清了。p> 凌晨,送完苏安回家的幽采回到自己的家里,窗台上的向日葵已经睡着,但他还是放轻了动作,轻轻地关上门。p> 他蹲在电视柜前,想要从一排排的花盆里挑选今晚自己住的花盆,但是挑选了好久也没挑出来。p> 幽采打了个电话给裴曜。p> 电话那头很快就接了起来,椅子推动和脚步的声响停顿后是裴曜语气很轻地问他:“怎么了?”p> 幽采蹲在地上,对着电视柜前的一排排花盆小声说:“我不知道今晚要睡哪里,我挑了好久也没挑出来。”p> 他自言自语道:“以前我一下就能选出我想睡的盆……”p> 裴曜在电话那头听了一会道:“是睡不着吗?”p> 幽采:“好像是。”
他声音有些低落道:“裴曜,苏哥说我在剧组认识的那些人以后可能很难见到了。”p> 幽采从未体会过关系断开的感觉。p> 山野里的花花草草,可能今年春天没开,但明年春天也就开了,若是今年春天和明天春天都不开,那种子定然是随着风随着河流飘到了某一处地方,生根发芽生长。p> 即使它们离得幽采再远,再随心所欲地落到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幽采在心底始终能够感知到那些生命在生根发芽,那些植物似乎生来就同他有着纤丝万缕的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