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看出一张床,和床上模糊的轮廓。
温采走到床边坐下,先是熟练地摸了把床边的水杯,感觉还没凉,才收回手,习以为常地唠叨开。
“奶奶我回来了,今天也没有收获,最近在这边来往的人都不太好惹,刚才我就差点失手,这可是真的失手……我觉得是我最近运气太差,你以前告诉我在地球上有种办法能转运,但是我当时听得不认真……”
床上的老人依旧没有反应,只是脑袋转向一边,定格在某个角度上,直勾勾望着漆黑一片的空气。
温采沉默一瞬,慢慢伸出手,轻轻搭在老人枯枝一样的手背上。
有时候,温采不确定到底是自己的手太热,还是奶奶的手太凉,但眼下,这凉意让他思路断了一瞬,停了停,才重新接上:
“按照我们这行的规矩,失手之后应该歇三天,不过三天也太长了点,到底是谁在管歇多久?不知道他能不能通融一下,歇多久不一样?三天也是歇半天也是歇,明天再没有收获我就连水都烧不起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又或者只是追逐着思绪的尾巴,漫无目的地在他的潜意识里漫游,从构成他的一切里——迄今为止的经历、儿时听到的故事、从周围人那里学到的生存知识、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幻想——随意地拾起几枚碎片,用它们填充这周围空间里巨大的、巨大的、巨大的空虚。
阿兹海默症这个词语听起来陌生又拗口,就像现在的奶奶一样,让温采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那个人带着的东西,如果奶奶你能看到一定会喜欢的,因为和你一直拿着的那个很像嘛!我本来想拿回来给你看看的,可惜那个人实在太厉害了,差点我就……我是说差点我就得手了!哈哈哈!”
“你喜欢的那个东西我放进衣柜里的盒子了,如果你想要看就和我说一声,我现在去拿给你看,以前我问你那是什么你总是不告诉我,其实我觉得是你也不知道吧!毕竟那是地球上的东西,年龄比你还大好几倍,你妈妈有和你讲过这是什么吗?”
“我知道你在看什么,那个方向,电视里说那是地球的方向。我知道我们都是从那里来的,但是我不觉得地球能比华庭海更好,白国也说有关地球的资料全都丢失了,虽然很多人说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