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脉的血一再冲天而起,可是欧阳宇凌的白衣却是点尘不染,点血不沾。
顾汐语心想,他果然不是人。
欧阳宇凌并没有避讳自己杀人的事实,太子看到欧阳宇凌这样的剑法,眼睛里一片灰色,他也曾习剑,可是穷他一生,只怕也不可能使出这样的剑法来。
欧阳宇凌看着他们,道:“前面一定还有埋伏,不过这一波已经被全歼,咱们小心一点,还是能避过他们的人的。”
太子不再说话,甚至也没有叫苦,听从了欧阳宇凌的安排。
谷外某个隐秘的地方,静悄悄地停着三辆马车,一模一样的三辆马车,青布帘子,宽大而平实,毫不起眼。
欧阳宇凌,顾汐语,太子上了一辆,先前的车夫仍然在前面赶车。另两个人一人一辆,都坐在车夫位置上,三辆马车向三个不同的方向盘驰去。
顾汐语明白,这是又一路疑兵。
欧阳锐奇追得紧,路上的网也的确绵密,可是,欧阳宇凌一路的疑兵,一定会分散他不少的注意力,也就注定拦不住他们。
不少迂回,换乘,转道,脱困,冲关……
但是,他们的目标十分明确,京城!
也曾被围截追杀,也曾与危险擦身而过……
第七日,京城城门口,一行四人出现。
只要进了城,哪怕欧阳锐奇手眼通天,也不能奈何他们。
顾汐语本以为这城门口会有欧阳锐奇设下的最后一道最严密的关卡,但是,来到城门口后,欧阳宇凌只是随手扔出一个小小令牌,让车夫拿出去给守城的人看了一眼,即刻便通行无阻地进了城。
以至于进了城之后,马车的轮子辗过熟悉的街道时,顾汐语竟有一些恍惚。这七天的经历,说紧张,那自然十分紧张,在一张大网里寻遗找漏,一路回到京城,终归不是那么容易。
可是说轻松也真轻松。
除了那一夜的剑光,之后虽然也被围截追杀,虽然也数度危险,可在欧阳宇凌的筹谋和安排之下,刺激有之,惊而有之,却有惊无险,甚至,透出那么几许轻松和游刃有余。
现在,终于进城了。
京城,她又回来了。
欧阳宇凌让车夫先把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