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权,却也同时失去了镇压各大家族的魄力,于是朝上党派之争日趋严重,权臣变得越发肆无忌惮了些,朝政早在半年前就陷入了瘫痪状态。”
“皇帝被幽禁了四个月,因为叶家的事情闹得有些离谱,虽有上官风在其中阻挠,却也只能破坏掣肘叶家的行动,而无法从根本上阻止各大家族的腐败行为。四个月下来,南秦的朝政局势已经一片支离破碎,无法直视。”
没有任何的夸大其词,也没有一句冷嘲热讽,一句句平铺直叙的言语,以清冷好听的声音说出来,听在陈楚的耳朵里,让这个才十五岁的少年真正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直到此时,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无能,才意识到,朝政大事,江山大权,不是仅仅靠着少年的热血任性就能做好的,更不是他心里自以为是的,拱手让出江山便是舍生取义的伟大,就能磨灭自己带给南秦的这场灾难。
原来,夺回亲政大权不代表自己就有治理天下的本事。
原来,击败了摄政王,不代表他赢得了胜利。
原来,那些朝臣之所以强烈反对他禅位给摄政王,并不惜为此得罪了陈若水,并不是因为他们真的有多忠君,也不是因为他们忠于正统血脉,而不过是因为,一个愚笨的少年天子远远比老谋深算的摄政王好控制——
这才是他们坚决地拥护少年天子亲政的最大理由。
想到片刻之前在御书房里,自己那句大言不惭的“舍身成仁”,原来不过是他自以为是的成全,实则他根本就是南秦内乱的最大元凶。
他其实没有资格说让位,因为他本没有资格坐拥皇位。
“陈楚。”临月蹙眉,看着少年陷入了黯然自责的表情,语气淡淡地道,“既然你已经不想做这皇帝了,那些过去的事情也就别再想那么多了,事情没你想得那么严重。”
“临月,你不用安慰我了。”陈楚垂眸,无精打采地窝在椅子里,闷闷地苦笑,“我其实就是一个废人,是一个昏君,是一个庸昧无能之辈,还是一个自以为是的无知少年。”
临月皱眉,转头看了凤栖一眼,凤栖漫不经心地躺回了软椅上,不予理会。
就算是个孩子,也得学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更何况陈楚并不是一个普通寻常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