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的震惊也就越大。从秦凤阳口中说出来的这些话,若是在以往,他连想都不会想。
莫说一个王爷,便是一国之君,也断然不可能让一个足以胜任丞相之职的人去做车夫,除非故意折辱,但是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从秦凤阳嘴里说出来,却是那般理所当然?
似乎,这原本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可多少学子十年寒窗苦读,所求的也不过是功名利禄,然而这些在别人那里需要花费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一辈子的时间来求得的东西,在皇叔那里,其实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
姬凉尘意识到了,皇叔就像一个真正的神祇,站在云端,掌控着天下所有人的生死命运,可偏偏,他自己却是那般淡漠的情绪,无情的心,世间万物他都不曾看在眼里过,冷漠地俯瞰着他人的卑微,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让所有人只能匍匐在他的脚下,像个蝼蚁一般顺从,连尊严都不能有。
深深吸了一口气,姬凉尘压下心里缓缓生出的那一点苍白的不安,力持平静地道:“说到那位肖殿主,他现在怎么样了?从凤苍被带回来也有不短的时日了吧?”
“他……”秦凤阳迟疑了一下,似乎有些不解,“王爷并没有对他施下重惩,自从养好了伤,就在王爷书房外跪到了现在,王爷至今也没说要怎么处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