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娘说的吗?”
云听风因她微怒的声音而瞬间回过神,随即却怔了一下。
娘?
他眼神有些茫然地看着母亲,隐隐生出一种错觉,他方才……听错了?
云相爷站在一旁皱眉。
向来桀骜不驯的长子,此时面上这副无措的表情虽然是百年难得一见,新鲜得很,但此时是发呆的时候吗?他又魂游到哪里去了?
“听风。”他冷冷开口,态度是一如以往的严厉,“你娘在喊你,你没听到吗?”
自从十多年前云听风抗拒成为丞相那天起,云相爷对他就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恼怒,每次跟他说话时的态度都不如跟云听雨来得温和,但是云听风早已经习惯了,也从来不以为意,此时再听到,居然有一种荒谬的亲切感。
他转头看了一眼云相,确定自己的的确确只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恼怒,而除此之外,并无其他情绪——没有鄙夷,没有陌生,也没有厌恶,甚至连一点点异样的神色都没有。
就像是以往每一次看到他时,都要习惯性地斥责一次,此番似乎也同样,恼怒也只是因为他的神游,而并非……并非因为他是间接导致云夫人三十年的痛恨,导致听雨三十年的苦难,也导致了今日母亲差点魂归九泉的罪魁祸首?
云相因他的眼神而眉头愈发皱紧,神色渐冷,“云听风,你这是什么眼神?你娘在喊你,你一个劲地看我做什么?皮又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