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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公主的寝宫,他以前一年都不见得会来一次,而这段时间,已经接连两次进出。
若还有第三次,他自己都不知道,会做下些什么事。
“十年前,那几个人就是奉靖王的命令,潜入南宫府,杀了逍遥的兄长,然后以一件太子蟒袍栽赃陷害南宫府有谋反之心,最后,将罪证呈到了御案之前。”
云绯看着云睿,嘴角急不可察地上扬了一下,再度流露出那种昙花一现的嘲弄,“这件事中参与的人可是不少呀,孟家,静王府,北堂侯府,还有名将世家伏府……可都是牵扯在其中的人。皇兄,这几天可要提醒那几大世家,让所有人尽量别再出门了,把这阵风头躲过去再说吧。”
人都是怕死的,荣华富贵享受得多了,就更怕死,尤其是做过亏心事,又心安理得地享受了这么多年本不该属于自己的荣华权势之后,他们难道不怕死吗?
呵,说出来谁会相信?
十年前,十年前。
真是一个不想回忆的年代。
所有的肮脏与龌龊,阴暗与自私,卑劣与丑陋,在那一年里,被云氏皇族连同几大世家演绎得淋漓尽致。灭绝了人性,抹煞了人情道义,也彰显了人性里最无耻的一面。
所以,今日的结局是早就注定好的。
包括制造罪证,也同样是皇族的拿手好戏。
“皇上前天不是问我为什么不离开吗?”云绯挑眼,柔嫩的红唇里吐出平静却无情的字眼,“因为我要待在这里,看着那些狼心狗肺的人,为自己的自私卑鄙肮脏付出代价,我要看着这表面风光实则早已腐朽不堪的皇族,最终会落得一个怎样的下场。”
云睿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云绯,额头上暴凸的青筋彰显着他心里的不平静,眼底幽冷的情绪,一点一点凝结成冰。
他不发一语,沉默了很久,直到完全控制了自己体内的暴戾之气,表情亦恢复了往日的冷漠沉稳,才转身往外走去,同时抛下了冰冷的命令,“从今天开始,九公主闭门思过,如离开宫门半步,身边所有侍女全部杖毙。”
跪在地上恭送的侍女听到这样的话,顿时如坠冰窖,浑身冒起一股蚀骨的寒意。
倚在榻上的云绯,却似乎根本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