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作伴,不负一场母子缘份。”
朱煜默着未吭声儿,冯双林凑近低语:“她之言虽偏颇倒有些道理。今辰钦天监禀奏,数日夜观星象,皆为五星连珠直指宫门,削藩平叛得天助矣,只是这妇婴胎血实乃大腥之物,污秽能破大吉之兆,还望皇上三思而后行。”
朱煜思虑稍顷,朝舜钰淡笑:“谅你为母护犊之心,朕亦动容,但仍需替朕做一桩事儿,你亲笔写封信笺告知沈泽棠,招他带兵投城,若是不降,朕便将你绑上城头,当其面剖腹取婴,想来倒是壮观!”
众人听得不寒而栗。
朱煜又命蒋太医每日替舜钰好生保胎,不得出半毫差池,即起身命公公前面引路去皇后宫中。
待房中再无闲人,舜钰扶着床沿缓缓起身,这才发觉后背黏湿湿的汗透了衣裳。
已是一更天气,冯双林坐在暖轿中,摇摇晃晃往府邸抬行,本是阖眼养神,却又觉心烦气躁,伸手撩起车帘子,一股子寒凉之气吸入肺腑,倒有了些许精神。
残月隐没云端,花萼悄舒红瓣,胡同口除有一株老梅树,还有一个卖羊汤小摊子。
锅里有连筋扯肉的大骨及翻滚不休的白汤,腾腾热气氤氲了昏黄的油灯,歪斜的几张桌椅,仅坐着个年青人在吃酒。
他戴着黑笠,穿雪青棉袍,腰间却别着一把绣春刀。
冯双林从轿中走出,坐在年青人的对面,要了一碗羊汤。
年青人倒了盏酒给他,冯双林接过吃一口又蹙眉放下。
“莫嫌糙,足以驱寒气。”年青人执壶又倒一盏一饮而尽。
一碗羊汤摆到冯双林面前,洒了红红的椒油和碧绿的芫荽,他用调羹划散热气,舀出沉底薄薄的羊肉片。
冯双林俯首吃肉喝汤,那年青人终是忍不住了:“冯舜钰可还好?”
“她很会明哲保身。”冯双林头也未抬道:“却不是长久之计。”
年青人将盏往桌上一顿,即便喝了那麽多酒,他的嗓音依旧缺少温度:“我要进宫把她救出来。”
冯双林咽下喉间辣烫,笑了笑:“曹千户这是怎麽了?可不像平日里的你,勿要为个女人,坏了沈二爷筹谋多年的大计。”
曹瑛嘴角噙起抹嘲弄:“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