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樊程远等几官员,一番寒暄后,移步至司丞堂吃茶闲话。
苏启明低声问樊程远:“杨卿这些日易燥易怒没个喜脸,不晓得所为何事?”
“还能为何?”樊程远执壶倒茶:“为昭狱失火的案子!”
“不是还在细查麽?”苏启明追问,舜钰不露声色地竖耳凝听。
樊程远撇了撇嘴:”早已板上钉钉的案子,还细查甚麽!人证物证皆指向徐阁老,他挟私复仇、与刑部周尚书用刑过度使人致死,为遮掩真相于晚间火烧昭狱,枉图尸骨无存、死无对证。若不是言官那帮老儿谏诤封驳不断,又逢削藩需得安稳民心,倒确能敷衍搅混过去。“
苏启明拈髯不解:”既然水落石出,杨卿又何需烦恼,秉公呈案给圣上,由他来量刑定罪就是!”
“你说的倒是轻巧。”樊程远冷笑道:“听闻昨晚徐阁老寻过杨卿,直指昭狱失火,是昊王、沈阁老及其党羽使的金蝉脱壳之计,意在离间他与圣上君臣关系,是而纵火者应从北镇抚司内部查起,犹要彻查锦衣卫。”
舜钰插话进来:“北镇抚司由圣上直属统辖,若杨卿觉得徐阁老言之有理,提请彻查锦衣卫,必招惹圣上肝火燃旺。若不如此,就得提判徐阁老及周尚书有罪,但此二人位极人臣,为圣上所倚重。左右总有一伤,处理不妥当,反倒会引火上身,难逃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