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呢。”
“哪里的话。”秦兴惊了满脑门子汗:“我与田叔多吃了几盏,自个说过甚麽都忘了。”
他又朝翠梅作个揖:“翠梅姑娘可听得分明?”
翠梅也是个擅察言观色的,顿时了然,嚅嚅说:“未曾听得很分明。”
舜钰看够了他们做戏,眸瞳潋若深潭,抿起嘴冷笑:“既然你们不肯说,我自然不好勉强,翠梅,你扶我到宅门外走走,即然都传得沸沸扬扬了,应是极易打听到的。”作势撑着椅子扶手要站起。
秦兴田荣变了脸色,翠梅出声劝阻:“夫人万莫意气用事,外头电闪雷鸣、昏黑难见路,你身子又这般笨重,少爷小姐可经不得折腾。”
舜钰默了默,命婆子退下,看向田荣,语气有些失望:“我不怪兴哥儿,田叔,连你也要瞒着我麽?”她顿了顿,咬着牙问:“可是沈阁老出了事?”
一错不错盯看他们愀然变色,怦怦乱跳的心陡然堕落谷底,果然猜得没错!
甚麽皇帝无暇顾及,二爷在昭狱不至难过沈容也和着他们一道骗起了人。
她浑身汗涔涔热得不行,可手足却冷得直打颤,不由攥紧帕子:“是甚麽时候发生的?今儿我定要知晓,你们不肯说,自有他人愿意。”
秦兴双膝跪地,给她磕个头:“从未有瞒骗钰爷的心思,唯恐您听闻后,情绪不稳殃及胎儿,遂同田叔与沈侍卫商量着,待您诞下少爷小姐后,那时再讲明不迟。现话既然至这份上,还请钰爷勿要动怒,保重身骨,否则就是打死小的,也不敢说。”
见舜钰颌首,他才接着道:“钰爷来此处后不久,昭狱突起一场大火,死伤十数,因沈阁老的狱房在大牢最深处,待狱吏及锦衣卫赶至,已是烧得满目灰烬。”
舜钰低问:“甚麽都没剩下麽?”
听得秦兴支支吾吾说:“有一把骨头!”
一把骨头她眼前倏得发黑,肚腹里的小家伙们,似乎察觉到甚麽,都乖乖不动。
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大悲大恸此时皆不适宜。
她暗忖会儿,嗓音沙哑问:“昭狱我曾进去过,除壁上挂得松油盏、刑房内烤盆外,再无取火处。更况里头阴暗潮湿,三四月正值春雨绸缪时,怎会无端端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