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怀个团子,怎连手都不好使还要沈二爷喂才行?他记得自个娘说过,怀他时还在地里插秧苗,硬生生把他生在了水田里
吃过元宵,继续走十数步,入目随处皆是花灯,有吊松梅枝桠,禅师灯,月明度柳翠;钟馗灯,黑面捉厉鬼;刘海灯,丝瓜井戏金蟾;老子灯,衰颜两鬓秋生;美人灯,杏眼桃腮腰婀娜,还有各式花草禽虫灯,田姜正目不暇接时,沈二爷拉拉她,随他所指眺望去,是衙门使工匠搭的一条草束拱桥,横跨两牌坊间,用青布遮笼,桥身密置灯烛千万盏,彤云低矮游移,那拱桥穿行天际,如梦似幻。
身侧有一位少年朗朗:“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聚集四围的人们绽放笑颜,田姜却听得心底发凉。
她辄身走开,廊下挂着一盏盏苏式锦绸宫灯,灯面描着一首首字谜,能猜中十首的可赠兔子灯。
沈二爷无甚兴趣,田姜心不在焉,倒让沈桓误打误撞的得了盏兔子灯,晃晃摆摆的提在手上招摇。
田姜不禁笑了笑,沈二爷也笑了,有点点沁凉直扑人面,抬起眉眼,白雪若飞花,竟纷纷扬扬落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