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那轿子是不会再来了。
脱掉厚重的斗篷搭在手肘,加快步伐连走带跑,只恨自己没再多生出条腿来,纵是冬风因着日暮紧起,她的背胛却湿腻腻的,呼吸冷进热出,急促趋于紊乱。
“冯舜钰舜钰”有个低沉而熟悉地嗓音,随一缕风吹进田姜的耳鼓,她牙关紧咬,跑得更快了。
无需回首看,已知是秦砚昭追跟而来!
真是冤孽啊她这般小心又谨慎的躲他、避他,就怕一时大意遇见他,可你瞧,偏生还是逃不开他。
忽而想起那个风重雨密的秋晚,也是在这里,穿绯红官袍的秦砚昭,大步奔跑在马车后,喊着她的名字紧追不舍。
“舜钰”这声音叫得悲切又不甘,缠绊着她的脚步,怎瞬间就离得愈近了呢,他(她)们早已背水忘川、将前世今生的情孽了断,可他偏又来把她往死路上逼
腹部隐隐有抻扯痛意,她垂手去捧抚,却还是无用,反倒渐次强烈起来
她的孩子一直都那麽乖,从不折腾她……嘴里尝到一股咸苦的滋味前面的路亦变得一团模糊
忽然眼前有个人影一晃,一只健实有力的手臂,把她拽进怀里。
秦砚昭到底是追上来了!
“滚蛋”她恨怒至极,拼命挣扎,话才至唇隙,肩膀被略使劲扳住,耳边却响起温和的声音:“九儿,是我。”
她怔了怔,是沈二爷、来了吗是他的声音,是他的怀抱,鼻息嗅进一丝淡檀香,是他身上的味道。
果然是他来了,他总是能在她快要崩溃死掉时,适实的把她救起
紧紧搂住他的腰她此生再也离不开他了!
“不怕,有我在。”沈二爷轻拍田姜的背脊,掌心触着冰冷的潮湿,索性俯身把她整个儿抱起。
这才看向五六步外的秦砚昭,面庞从未如此沉肃,他目光含霜凝雪,语气阴冷:“你明知吾妻有孕在身,还这般追赶她不放,若她们母子有个三长两短,秦砚昭,我必定要将你碎尸万断。”
辄身即朝马车方向而去,七八侍卫身型矫健尾随其后,忽儿就全不见了。
秦砚昭还呆呆站着,夕阳余晖将他清逸的身影拉得修长。
冯舜钰为何要逃呢?她不知道罢